第一章
拯救西北军……
萧承煜的剑已劈开三座石塔,苏挽月趁机将寒梅令按进祭坛核心。
血魂石的红光与寒梅令的冰蓝在她掌心交锋,剧痛中,她终于看清二十年前的真相——当今皇帝派虎符党血洗梅林,只为除掉可能威胁皇权的寒梅覆雪之兆,而苏老将军冒死救下的,是副将之女,真正的端宁公主早已夭折,所谓胎记,不过是生母用寒梅卫血咒刻在她掌心的认主印记。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公主。她望着逐渐透明的端宁魂魄,忽然笑了,但我是寒梅令主,是西北军的魂。
最后一座石塔轰然倒塌时,林挽月忽然抱住她:阿月,带我回大营吧……我不想再被血咒控制了……
苏挽月摸着她掌心反转的胎记,忽然想起生母遗书中的双生姐妹,互为镜像。
或许命运早已注定,真正的端宁公主魂归天际,而她这个冒牌货,却要带着寒梅令,走完本该属于公主的路。
返回大营的路上,萧承煜忽然拉住她的手,将枚刻着煜字的戒指套进她无名指:在西域,这叫‘血誓环’,戴上它,我便成了你的寒梅卫。
月光照在他腕间新添的刺青——与她掌心相同的五瓣梅。
苏挽月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比血脉更重要,比如这一路相伴的默契,比如他看她时,眼中从未动摇过的光。
回京城吧。她望着大营方向腾起的寒梅灯海,该让那位‘父皇’看看,当年他没杀死的‘寒梅’,如今已长成能刺破他权欲的利刃。
夜风卷起细沙,在她掌心画出五瓣梅的形状。苏挽月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端宁公主,但从她在侯府捡起残梅帕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寒梅令主——是这乱世中,唯一能让西北军俯首、让皇权战栗的,寒梅覆雪之人。
第八章
覆雪
京城郊外的槐树林飘着细雪,苏挽月的寒梅卫软甲下,血誓环正贴着脉搏发烫。三百步外的山坳里,龙御卫的玄色旌旗已露出一角——那是当今皇帝最精锐的亲卫军,铠甲上的鎏金龙御纹,与她掌心寒梅令的冰光针锋相对。
公主,龙御卫有五千人。萧承煜的声音混着呵出的白气,手按在剑柄上的姿势,正是皇室暗卫的终极战阵龙御九阙。
她忽然按住他手背,将寒梅令按在槐树暗纹:还记得西北大营的‘梅瓣分兵’吗七十二盏寒梅灯从驼队中升起,在雪幕里拼出五瓣梅花,让他们看看,寒梅卫如何用七千轻骑,破他五千重铠。
第一波箭雨袭来时,寒梅灯突然爆发出冰蓝色光芒。骑兵们踏着梅花轨迹迂回,竟让龙御卫的弩箭全钉在槐树干上,箭杆上凝结的霜花,正是寒梅令的血咒显形。
他们的铠甲缝隙在肩颈处。
苏挽月甩出十二枚梅花镖,镖尖带起的冰气冻结龙御卫的视线,第三队跟我冲左翼,萧殿下,麻烦守住后军——
话未说完,萧承煜忽然拽住她腰肢,旋身避开致命斩击。
他的佩剑在雪光中划出银线梅纹,正是当年端宁公主亲卫的专属剑技:本殿既是你的寒梅卫,自然该挡在你身前。
血腥味混着梅香在雪地蔓延,当最后一面龙御卫旌旗倒下时,苏挽月看见萧承煜肩甲下的皮肤泛着金光——那是皇室暗卫独有的龙御护心咒,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启用。
疼吗
她撕下半幅披风替他包扎,血誓环的银链勾住她袖口,下次别再替我挡刀了。
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她冻红的耳垂:可你掌心的寒梅令,不就是要我这样的‘刀’吗
金銮殿的铜钟比往日慢了三刻,苏挽月踩着碎雪踏入殿内时,台阶上已跪满举着清君侧血书的言官。当今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冕旒阴影遮住面容,却掩不住袖口翻出的血魂石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