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插着半截带倒刺的金属丝。

    他们在你十四岁那年启动了记忆清洗程序。顾明川的机械手指划过投影，但徐曼擅自保留了备份。

    林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涌来：十六岁生日那夜，她偷听到养母与医生争吵，对方说容器出现排斥反应。第二天，她就被送进精神病院，所有病历标注着妄想症。

    陈泰需要你的身体作为载体。顾明川突然按住她抽搐的右手，那些硝酸甘油，是你父亲留下的解毒剂。

    爆炸声震碎玻璃穹顶时，林晚正盯着投影里十七岁的自己。手术刀划开胸口的画面让她窒息，本该是心脏的位置，蜷缩着机械章鱼般的触须。

    小心！顾明川扑过来挡住飞溅的玻璃。他的左臂被划开，机械关节暴露在雨水中滋滋作响。林晚这才发现，他整条右腿都是钛合金义肢。

    暴雨中传来引擎轰鸣。黑色装甲车撞破围墙，沈明城戴着呼吸面罩从天窗跃下：没想到吧你的心脏早就在我手里。

    林晚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某种不属于她的记忆在神经末梢炸开：三年前沈明城将冷冻胚胎植入代孕母亲体内，那个孩子...正在培养舱里长大。

    你的复仇对象搞错了。沈明城捏碎防毒面具，露出与顾明川一模一样的脸，我们才是真正的双生子。

    顾明川的机械眼突然射出激光，烧穿了沈明城的防弹衣：我父亲用我的胚胎克隆了二十个容器，你是第十九号失败品。

    装甲车顶盖被电磁脉冲掀飞，真正的顾明川从驾驶舱跳下。他脖颈处的芯片接口泛着蓝光：容器计划需要活体献祭，但哥哥，你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了。

    林晚的太阳穴突然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在脑内重组：五岁那年给她注射疫苗的护士、十二岁手术室里消失的主刀医生、十七岁生日收到的匿名蛋糕...所有线索都指向顾家地下实验室。

    你们兄弟都是失败的容器。沈明城狂笑着按下引爆器，但第十八号实验体就要成功了！

    地底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林晚拽着顾明川滚进防弹玻璃后的标本储藏室，身后传来混凝土开裂的声响。培养舱的蓝光透过缝隙，在墙面投射出无数挣扎的人形阴影。

    你的心跳频率不对。顾明川的机械手指按在她颈动脉，他们在你重生时篡改了生物钟。他扯开衬衫，胸口嵌着的机械心脏正发出蜂鸣警报，还有三分钟，我们都会变成培养液里的标本。

    林晚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下，某种沉睡的能力在血管苏醒。她看见培养舱里的克隆体正在眼球脱落，那些浸泡在营养液中的眼球突然齐刷刷转向她——每颗虹膜里都映着顾家地下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原来如此。她抹去嘴角血迹，抓起手术刀刺向自己的颈动脉，既然你们要心跳作为钥匙...

    金属碰撞声与警报嘶吼同时炸响。顾明川的机械臂钳住她的手腕，却在触及皮肤时僵住——林晚的血液正在使他的机械关节氧化。

    停下！你会毁掉所有实验体！顾明川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

    林晚的瞳孔泛起鎏金色：那就麻烦顾律师，去地底十八层问问那些失败品，他们更想成为谁

    培养舱集体爆裂的瞬间，林晚听见此起彼伏的啼哭。无数婴儿从营养液里坐起，他们的胸口都跳动着与她同源的心脏。

    第九章

    细胞记忆

    培养舱爆裂七小时后的地下实验室，林晚跪在玻璃碎片堆里。她的白大褂浸透淡金色血液，那些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克隆体正用发光瞳孔凝视着她。

    你的心跳频率每秒都在变化。顾明川的机械臂正在扫描培养舱残骸，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凤凰细胞的记忆回溯。林晚按住剧烈抽搐的太阳穴，视网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