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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前,一枚羊脂玉佩的穗子晃了晃。那是三年前他在运河边捡到的,原主曾偷偷揣在怀里三日,终究在母亲的哭求下归还,却因此落了个心怀不轨的名声。

    傍晚回到城中村的破屋,母亲正在用槐花染旧裙——这是给富户浆洗时偷攒的边角料。渊儿,她摸着儿子磨破的袖口落泪,咱不跟那些贵人争,考上举人已是天大的造化……

    娘,林渊握住母亲粗糙的手,触到掌心的老茧,这次乡试,不过是个开始。他望向墙上用炭笔写的《三字经》,那是原主教村里孩童识字时留下的,您还记得吗我七岁时说过,要让您住上带青砖飞檐的屋子,要让天下像我这样的寒门子弟,都能读得起书。

    母亲怔住——这话分明是儿子儿时的梦想,可自从父亲病逝,原主便再未提起。她不知道,此刻眼前的儿子,早已不是那个被现实磨去棱角的书生,而是带着两世记忆的逆局者。

    正说话间,院门被砸得山响。六个衙役举着火把冲进来,领头的里正扯着公鸭嗓:林渊,府尊大人传你即刻过堂!

    扬州知府衙门,滴水成冰的后堂。

    陈延章知府盯着案头两卷乡试墨卷,左边是解元苏明轩的君子守义当法古,右边是林渊的义随世变而新,两卷论调截然相反,却都暗合朝堂上体用派与维新派的党争。

    学生参见大人。林渊跪倒在青砖上,注意到知府脚边放着半枚残破的铜印,印纹正是苏府的双鹤纹。

    陈延章忽然将苏明轩的试卷摔在地上:苏慎行的儿子,果然写得一手好‘圣贤文章’。他忽然压低声音,本官奉密旨巡查江南,发现近三年乡试,苏府每年都会向贡院捐银三千两,而这些银子,最终都进了考官的腰包。

    林渊心中一惊,原主记忆里模糊的片段突然清晰——三年前他曾撞见苏福往考官住所送礼盒,却被毒打一顿,醒来后便生了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

    大人是要学生……

    明日随本官去苏府,陈延章忽然露出冷笑,就说你是本官新收的门生,要与苏明轩论‘义利之辨’。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苏府西跨院的地形图,若你能在论道时引开苏慎行,本官便可派人搜查地窖——那里藏着苏府私铸的假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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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苏府前庭。

    假山流水间,苏明轩斜倚在黄花梨太师椅上,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面是当朝首辅的题字守正。林兄既是府尊门生,他拖长声音,不妨说说,何谓‘君子喻于义’

    林渊盯着他腰间的和田玉佩——那是去年扬州灾荒时,苏府用朝廷的赈灾银所购。回解元公,他朗声道,义有三境:小义守节,中义护国,大义为民。今苏府垄断两淮盐引,却在灾年哄抬盐价,此等‘义’,不过是门阀自欺欺人的幌子!

    满堂哗然。苏慎行从屏风后走出,年逾五旬却保养得面色红润,腰间玉带镶着十二颗东珠——这是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能佩戴的规格。小友好大的胆子,他抚掌而笑,眼中却毫无笑意,竟敢诋毁江南士族你可知,自太祖皇帝以来,士族便与朝廷共治天下

    共治天下林渊突然指着院外掠过的官船,那艘船上装的是苏府运往京城的‘孝敬银’吧所谓共治,不过是士族借科举之名,行贪腐之实!他瞥见陈延章的师爷正混在仆役中往西跨院移动,故意提高声音,圣人言‘君子喻于义’,可如今的江南士族,分明是‘喻于利’!

    苏慎行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正要发作,西跨院突然传来巨响,十几个衙役抬着木箱冲出,箱中铜钱相撞的声音清脆刺耳。

    苏大人,陈延章的声音从二门传来,这是贵府地窖里的‘库银’为何每枚铜钱的‘天圣通宝’四字都铸得歪歪斜斜

    苏明轩手中的折扇啪地折断,苏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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