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今早我路过公园时,对着橱窗里的樱花标本发呆的那棵。
喜欢吗傅沉舟的呼吸喷洒在耳后,凌晨三点让人从深山移植过来的,说要养三个月才会开花。
我转身时,他正解着袖扣,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身。那是朵樱花,花瓣边缘有锯齿状的缺口——像极了七岁那年,我用剪刀在他课本上剪坏的樱花贴纸。
所以你每次穿短袖,都故意把袖口卷到这里我指尖触到那朵纹身,感受到他肌肉骤然绷紧。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按在玄关柜上。木质柜体撞在后背,我却顾不上疼,因为他正用膝盖分开我的腿,鼻尖抵着我的:
从你十二岁穿着我的白衬衫,偷喝我的威士忌那天起,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我就一直在想,该怎么把你拆吃入腹。
我想起那个夏夜,我偷穿傅沉舟留在客房的衬衫,被他堵在酒柜前。他夺走我手里的酒杯时,指尖擦过我的唇,却说了句小孩子别喝酒。
原来那时他眼底的暗潮,不是嫌弃,是——
现在后悔了傅沉舟的指尖划过我的锁骨,在离婚时摘下的婚戒位置轻轻摩挲,可惜晚了,苏晚。你逃不掉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上他的唇。在他喉间发出低哑的呻吟时,听见窗外传来樱花枝桠断裂的轻响——
大概是移植的樱花树,等不及三个月后开花了。
第十一章
书房的指纹锁在寂静中发出轻响,仿佛开启一段被时光封存的秘匣。我屏住呼吸,看着暗格缓缓拉开——褪色的《樱桃小丸子》漫画书边角卷起,缺角的蜡笔还沾着樱花粉颜料,最令我心悸的是十三岁那年随手画在便签上的樱花涂鸦,被塑封得平整如新,像一片凝固的春日。
丝绒盒子在指尖轻颤着打开,碎钻耳钉折射出冷光,却在触及耳垂内侧的淡疤时,泛起温热的涟漪。傅沉舟的呼吸掠过耳后,带着雪松香水与樱花的混合气息:那年你爬树摘早樱,裙摆勾住枝桠时像只倒挂的粉蝴蝶。他的指尖描摹着疤痕轮廓,声音突然低哑,血珠渗出来时,我真想把那棵树砍了,又怕你哭着护树。
我转身时撞进他织锦西装配羊绒衬衫的怀抱,闻到袖扣间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暗格深处露出的病历本边缘印着儿童外科字样,刚要触碰,手腕已被他扣在书柜上。樱花标本从头顶坠落,压得薄如蝉翼的花瓣拂过手背,像极了他当年替我粘在笔记本里的那片。
先看这个。他抽出皮质相册的动作带着少年般的急切,封面上舟晚二字被樱花藤蔓缠绕,是我十五岁参加书法社时的笔迹。内页夹着的不仅仅是礼物,更是被拆解成碎片的光阴:初一时用月考第一名换的樱花书签,叶脉里还嵌着他当年写的笨鸟先飞便签;高中时融化三次才做成的手工巧克力包装纸,背面有他用钢笔写的甜得发齁;最震撼的是大学时寄的明信片,邮戳精确到2018年4月12日14:23——那是我第一次独自旅行寄给他的日出照片。
你总说我是冰山。他的指腹碾过我大学毕业照旁的批注,那行祝苏晚前程似锦的字迹力透纸背,其实每次拆你寄的快递,都要在阳台抽完三支烟才能冷静。有次差点把前程似锦写成留在我身边。
我抬头看他,发现这个在董事会上能让对手冷汗涔涔的男人,耳尖红得像初绽的早樱。落地灯在他睫毛投下扇形阴影,却遮不住眼底碎钻般的光,那是被时光妥帖收藏的少年心事。
第十二章
唐薇的出现带着刻意的戏剧性。
春日百货的水晶旋转楼梯上,她身着el早春白裙款步而下,发间别着的樱花胸针与傅沉舟办公桌上那枚成对。我盯着她腕间晃动的卡地亚手链,突然想起傅念说过,那是唐薇二十岁生日时他送的表姐礼物。
沉舟总说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