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我们离婚吧。我把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

    客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林颂握着威士忌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桑榆，大晚上开这种玩笑有意思

    我没笑，重复了一遍：我说真的，离婚协议我找律师拟好了，财产分割都很清楚，你看看。

    林颂终于放下酒杯，抽出协议扫了两眼，脸色逐渐沉下来：胡闹！婚姻是儿戏说离就离。

    林颂，我不是胡闹。我深吸一口气，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你心里有别人，何必拖着我。

    他眉头皱起，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烦：又提苏瑶！我和她只是老同学，你怎么就不能理解

    理解我冷笑，结婚三年，你的应酬里永远有她，你的关心也永远给她留着。上个月我发烧到三十九度，给你打电话，你说在陪苏瑶挑生日礼物。

    林颂别开眼：她当时刚回国，人生地不熟——

    那我呢我打断他，我是你妻子，不是摆设。每次你说‘桑榆你懂事点’，我就退一步，可现在我不想退了。

    他站起来，西装革履的样子依旧矜贵：桑榆，你要什么直接说，别用离婚威胁。

    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把戒指摘下放在茶几上，林颂，好聚好散吧。

    他看着那枚戒指，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你……

    手机突然响起，林颂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苏瑶。他下意识就想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挂断。

    你看，这就是答案。我扯了扯嘴角，她一个电话，你就乱了分寸。何必呢，放彼此自由。

    林颂沉默片刻，说：我不会离的，这份协议我当没看过。

    他想走，我出声叫住他：林颂，我给过你机会。上个月你生日，我等了你一整晚，你和苏瑶在医院照顾她所谓的‘旧伤’。从那天起，我就不打算回头了。

    他的背影僵住：你从来没说过这些。

    说了有用吗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每次我说，你都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林颂，感情是相互的，我累了。

    他转过身，表情有些复杂：桑榆，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一直等你回头我摇头，以前我觉得，只要对你好，总能焐热你的心。但后来发现，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林颂想开口，手机又响了，还是苏瑶。他看着手机，第一次露出几分狼狈。

    去接吧。我摆摆手，现在不接，她又该难过了。

    林颂没动，最终把手机关机。这举动有点可笑，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什么。

    桑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他走回来，试图解释，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少跟她来往。

    来不及了。我抬头看他，林颂，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让他彻底慌了，向来冷静的人竟有些语无伦次：不爱了怎么会不爱了我们是夫妻，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

    夫妻我重复这两个字，林颂，你尽过丈夫的责任吗我生病时你在哪里我被客户刁难时你在哪里我一个人面对你家里那些冷嘲热讽时，你又在哪里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你总说苏瑶可怜，那我呢我站起来，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当那个‘懂事’的桑榆了。

    林颂想伸手拉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顿住：桑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太晚了。我往房间走，协议你再看看，三天后去办手续。

    关上门的瞬间，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隐约的动静。曾经那么多次期待他的关心，现在真的放下了，心里却空了一块。但空着也好，总比被反复刺痛强。

    这一夜，林颂在客厅坐了很久。我没再出去，有些决定，不是一夜就能改变，但我的决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