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烫焦的龙鳞，十三个阵眼都嵌着这个。

    灵灵从我领口钻出来，龙族灭门三百年了。

    有人偷学禁术。宁轩的喉结擦过我发顶。

    他指尖凝出冰刃，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符咒，噬魂阵需要活祭。

    我踢开碎石露出焦黑阵纹：前日东市失踪了七个乞丐。

    清羽突然用陶碗舀起一捧血水。

    水面倒映的阵纹扭曲成蛇形图腾，三年前西海鲛人灭族案，礁石上刻着这个标记。

    宁轩的冰刃劈开陶碗。

    血水在空中凝结成冰片，每一片都映着蛇眼，是烛阴。

    灵灵的尾巴缠住我手腕发抖：那个贩卖修士金丹的黑市组织

    分头查。我碾碎沾血的龙鳞，清羽去黑市，宁轩回仙宫调卷宗。

    宁轩按住我后颈：你带灵灵查东市。

    我在馄饨摊前停下。

    蒸笼热气里混着腐臭味，老板娘舀汤的手背有蛇形刺青。

    七个乞丐常在这儿讨饭。我抛给她一粒碎银，最后见到他们的是谁

    银勺当啷掉进锅里。

    老板娘突然抽搐着栽倒，黑血从鼻孔涌出来。

    灵灵尖叫着钻进我袖袋：她舌底有蛊虫！

    追到城隍庙时香炉还冒着烟。

    供桌下找到半块绿豆糕，和东市乞丐吃的一模一样。

    可当我掀开桌布，只看见七具蜷缩的干尸——丹田处都有血窟窿。

    第七天夜里下起雨。

    青石板上的水洼映出我身后三寸的影子，多出一双脚尖。

    我拐进乱葬岗后的山谷。腐土硌着鞋底，枯枝在掌心掐出月牙痕。

    跟够了吗

    黑影从墓碑后浮出来。

    他黑袍上的蛇纹和血冰里的一模一样，声音像生锈的刀刮骨头：杜姑娘很会挑墓地。

    我摸到袖袋里的银针：给你们当棺材铺如何

    他抬手时袖口滑出半截金链，拴着七颗灰暗的珠子。

    灵灵突然咬破我指尖：快逃！

    那是修士金丹！

    血珠顺着银针滴落。

    黑影的斗篷被风吹开，露出腰间九枚蛇形玉佩——每片蛇鳞都刻着名字。

    宁轩的冰刃突然刺穿我背后的树。

    清羽的陶碗在十里外炸响惊雷。

    而黑影的笑声掐断所有声响，他脚下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九条黑蛇。

    我甩出银针扎进蛇眼。

    黑雾炸开，灵灵卷着腐叶塞进我掌心：种荆棘！

    种子在血里疯长。

    黑影的袍角被刺穿，金链擦着我耳垂飞过。

    金丹珠子撞出火星，烧焦我一缕发尾。

    宁轩说过我适合种带刺的花。我踩碎第七根荆棘，毒藤缠住他脚踝。

    黑影袖中飞出骨笛。

    音波震断藤蔓，我喉咙涌上腥甜。

    灵灵突然叼着龙鳞戳我后背：想他亲你的时候！

    宁轩睫毛扫过我掌心的触感突然鲜活。

    银针裹着绿光刺破音浪，扎进他锁骨三寸。

    有两下子。黑影咳出紫烟，九枚玉佩同时碎裂。

    宁轩的冰刃恰好削掉他半截兜帽——青灰下巴有道蜈蚣疤。

    清羽的陶碗罩住东面退路：烛阴的走狗都爱往阴沟钻

    黑影五指插入地面。

    泥土翻涌成骷髅手抓我脚腕，灵灵突然吐出颗发光的樱桃核：空间里的炽阳果！

    强光灼散骷髅阵。

    宁轩的冰网从天而降时，黑影袖口抖出团黑沙。

    空间突然扭曲成漩涡，他像被抹去的墨迹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