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来看看他们。
问到这里,刀妹才发现霍雨是真的难过起来了,一低头泪珠要落不落的,刀妹这才发了慌,想自己这张坏嘴,又立在她旁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刀妹是个孤僻的人,完全没有安慰人的技能,正当刀妹默默发愁时,霍雨很快自己恢复过来,上前用刀妹的衣摆擦眼泪,他也不好拒绝,也不能后退,毕竟是自己弄哭的她,严格说,是自己的问题弄哭的,刀妹纠正。
霍雨抬起眼,眼眶还湿漉漉的,看着刀妹僵硬的身体,她笑逐颜开。
之前的知青都熬不过,不是嫁人就是入赘。
或者就互相凑一对领上几亩田,扎下根,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就这样在这里过下去,好歹有条活路。
全靠公社给知青的那点份额,大家根本活不下去。
霍雨停下,那眼睛余光打量刀妹,略带羞涩的开口。
刀妹,你想怎样过啊。
刀妹不想思考,不想怎样,听到这里的他才恍然觉得残酷是什么,他不想就这样在这里一辈子吃不饱喝不好睡不好,什么都没有。
睁眼就干,闭眼就是睡,他不想这样,他一定不能这样,他想自己要挺住,对,挺住!恢复高考就行了,到时一切都会变好,一切都会放宽,知青们想离开也是可以的。
刀妹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到秋霜染红枫叶时,刀妹都没有等到恢复高考的消息,等到的是他们开垦的荒地,倔强地缀在公社边缘的荒地,收获极少。
某夜他蜷在漏风的土炕上,听见隔壁女知青压抑的啜泣声与耗子啃噬玉米秆的碎响共鸣。
月光淌过窗棂,在墙面的《知青守则》上割出惨白的裂痕。
当柑橘林绯闻裹挟着腥臊气席卷村落时,刀妹正蹲在溪边搓洗衣衫。
皂角泡沫里浮着半张汇款单残片,照顾好自己的字迹被水流泡得肿胀模糊。
对岸洗衣的妇人们压低嗓门,将书记家小儿子的遭遇演绎成十几种版本,笑声惊起芦苇丛中交颈的野鸭。
这个落后贫穷的地方,寡妇强迫书记家的小儿子在北面的坡上行事,书记家的儿子抵死不从,奈何寡妇床上技术精进,哪里是毛头小子能抵挡住的,就这样成了事。
但凡是艳闻,就拥有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整个村中迅速传播的能力,从村头到村尾,不管是老叟还是小儿,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据那亲眼发现此等丑事,目击第一现场的村民说,当时书记家的小儿子裤子还穿着,光着上身,那寡妇裸着上身,下面围着一块布,里头也不知道穿没穿,就这样硬生生坐在那书记家小儿子的身上,让那小子动弹不得啊。
说到这里,村民像是艳羡了一般,连声感慨,美啊,寡妇那身段美啊。
被四周听戏的村民用目光刀割般谴责,他才后知后觉过来,变了风向说。
书记家的小儿子刚堪满18岁,那寡妇多大岁数了,这还下得去手,又可惜,书记家的小儿子自小聪颖。
要不是高考取消,指不定有多大出息哇,这一生都被毁了,那寡妇泼辣的很,书记家儿子斯斯文文一个人,怕是要被赖上不放的。
这则艳闻的后续刀妹没有追到。
高考恢复的消息是随着冬雪一同降临的
那天刀妹正在劈柴,斧刃卡进年轮时,公社喇叭突然迸出刺耳的电流声。
通知念到第三遍,霍雨手里的搪瓷缸当啷砸在冻土上,滚烫的红薯粥在雪地里烫出个丑陋的疤。
刀妹所在的这个公社实在是太过落后,消息得到的太晚,知道消息时已经离高考不到三天了,完全没有复习的时间。
不过大家纷纷表示要报名,提前感受一下新高考,为下一次真正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