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戈蒂的鼻涕眼泪全部贡献给军大衣,她伤心的哭泣让他对把她带回德国这件事突然感到茫然。
他能够处理一个人、两个人,却没法改变所有人。在这片土地上她注定会遭受许多不公平。
他抬起她的脸,上边的伤口被泪水浸泡过后肿胀的吓人,当初他将她转到这所学校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这些情况,结果却是遭受更加直接的霸凌。
“是她自己说想跟我当朋友…”
“我还教她外语,好几门外语…”
“她却把我送给她的太阳伞给别人……”
“还冤枉我……”
“我讨厌她,我再也不要交朋友——再也不要上学——!”
说到最后嘴巴一张,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她和小时候到底有什么区别?海因里希叹着气轻拍她的后背,
“别哭,我叫艾希礼给你报仇。”
她的脸埋在他胸口处,温热的眼泪很快打湿衬衫,流进他的心口里,他试图将两人拉开点距离,摸着她的脑袋说,
“我们得去趟医院。”
戈蒂哭得快,好的也快,没几分钟就哭累,实在没办法,多余的体力都用在了刚才的决斗上,眼角的伤还疼的不行。
慢慢只剩下微弱的啜泣和交织的呼吸声……
快进入夏季,天气变得炎热起来,戈蒂贴在对方身上吸鼻子,身上只有一套薄薄的夏季制服。
刚才就觉得热,现在变得更热了,俾斯曼叔叔的体温好像一块烙铁,热的快让她透不过气……
“海因里希……”哭过的声音又软又绵。
“嗯?”
她动一动,下边的身体立即紧绷——
背上的手臂转移到了臀下稳垫着,企图隔绝些什么。她又动,手臂更加用力,阻止她进一步捣乱。
海因里希降下车窗。感谢上帝,总算有一丝风。
早已站在一旁等待的鲁伯特总算是找到机会,上前解释说,
“先生,栗子蛋糕没有了,只买到了新鲜的甜甜圈,但再不吃就要凉了。”
听到鲁伯特的声音,
戈蒂把头埋到另一侧,自觉地滑到旁边找到一个能挡住自己的位置。她低头看自己,衣衫凌乱,辫子松散,吸一吸鼻子——
咦……怎么那么像偷情现场?
人一走,海因里希立刻松口气,他不着痕迹交叠起双腿,接过甜甜圈,将包装弄成一个方便吃的样子递给旁边。
车子重新发动。
沉默中有暗涌流动。幸亏温暖香甜的糖霜味很快霸占了整个后车厢。戈蒂乖乖地咬着甜甜圈,她的确饿了,急需糖分补充体力。
“喝点水。”海因里希打开储物箱,取出军用水壶,扭开盖子递过去。糖霜黏腻,戈蒂咕咚咕咚地猛喝,将水壶塞回他手中。
海因里希撇过头,将车窗一降到底,以此吹散浑身的燥热感。目光忽然触及被随意丢在一边的书包,再看一看身旁,心想里头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让她防备到这种地步。
清者自清这种漂亮话得看情况说,当时老师已经给出全班一起检查的命令,小鬼擅长审视多度,按理说不会硬碰硬,结果到了校长办公室都还要抱紧她的书包。
海因里希弯腰去拿她的书包。
嘴巴外面还有半块面包,戈蒂死死盯着,指尖用力,就连咀嚼都停止。
海因里希将书包放到到腿上,摸上扣子看过去,
“怎么,不能看?”
同时心中早已有猜测。情书?怎么?是上次追车那个臭小子?一群毛都没长齐,天天只会空谈理想抱负的家伙有什么好的?
最深的的秘密就在眼前,戈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