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上,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消息一天比一天少,一切似乎就这么慢慢平息过去。于大部分的欧洲人而言,生活没什么变化。英法的救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这个圣诞,只有波兰在亡国的阴影下独自舔伤。
十二月初,戈蒂收到了一份盛大的圣诞礼物,但少校先生始终没有回来。
帝国的取胜让汉娜女士多了许多必要的应酬。平安夜的夜晚,庄园里静悄悄的,戈蒂洗过澡后躺在床上看书,忽然被拐角花瓶里插着的藤条吸引了注意力。
去年这个时候,她的屁股正在与这根藤条共舞,房间里全是斥责声和哭泣声,还有藤条抽到屁股时划过的风声。
哪像现在安静的可怕。
戈蒂忽然鼻酸。她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野心家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走过去抽出藤条,对准自己的手心用力挥舞了两下。疼痛的感觉让浑身的血液都火热起来。她抱着藤条回到被窝里,身体痒痒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一颗子弹飞过来,砰一声,瞬间只剩血肉模糊的残肢——
“啊!”
戈蒂拍着胸口撑起身体,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像被揉碎的宣纸,惨淡地挂在漆黑的夜空上,被密集的雪粒子打得凋零。树木们逐渐被大雪压弯了腰,慢慢地、雪化了,新的嫩芽冒出来,再次葱郁、繁盛,定睛一看,已是1940年的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