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回来……
不会有力气写字。”
戈蒂将头偏向一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而秘书一想到老板交代的任务便焦头烂额,只能再喊来一个护士帮忙。两人合力将戈蒂控制住,舀起肉汤就往她嘴里送。
无论如何,至少在夫人回家前,她得看起来完好无损。
然而她们低估了这个东方姑娘的脾气,热汤被反手泼到她们身上,汤渣顺着被子滴滴答答地流到地砖上。
“啊!”护工被烫地跳起来,而始作俑者毫不在意,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秘书握起拳头,像是对这份该死的工作忍无可忍!“收拾干净,再拿份食物来!”
“戈蒂小姐!”他看向用被子蒙住半张脸,紧紧闭着眼睛的少女,“您应该去其他病房看看,这份热汤是多少人舔都舔不上的食物!还有您病房里瑞士进口的吸氧器,您这几天用的药物全都是奥古斯特先生从家族控股的医院里调派过来的,我们没必要花费这些宝贵的东西和时间去害你!请你不要再不识好歹————”
砰一声,房门被毫无征兆地踹开。
“你说谁不识好歹?”
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秘书转过头,瞬间没了声音。
“你说谁不识好歹,嗯?”
秘书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本能地后退……
“……少爷,这是个意外,我可以解释——”
他举起手,然而话还没说完,纤细单薄的身体就被对方抬脚踹到墙上,一声巨响后软绵绵地滑了下来。
两个护士吓得抱成一团,捂着嘴巴扼住尖叫。
海因里希环顾着病房,目光定格在床上盖着脏兮兮的被子,头发凌乱着撑坐起来的女孩身上,她的脸上毫无血色,看清是谁后双眼瞬间通红。心脏泛起尖锐的疼痛,他勃然大怒,
“滚!全都给我滚!”
女护工直接被吓出眼泪,两人发抖着贴紧墙面逃离病房,秘书捂住胸口想站起来,被暴戾地揪住衣领,像垃圾似的被丢出了房间。
“看住他们,一个都不许走!当晚的涉事人员全部给我找出来!”
“是长官。”
艾希礼默默从外边关上房门。
海因里希调整呼吸走向床边,将泪如泉涌的少女抱入怀中。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他胸口的勋章上,她咽呜着,难以自控地颤抖。
“对不起……”
身体忽然松懈,过去一周发生的的事通通涌上心头,回想的每一秒都是残忍,戈蒂嚎啕大哭。
“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她捶打着他,又委屈地抱紧他的脖子,“他们不让我回家、不让我回家……”说到最后哭得失声,抽搐着咳嗽起来。
“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没事、我不要见他们,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
“不,得检查,听话……”他低头吻她,心如刀割,
“别哭、别哭,你现在不能激动宝贝……”
他一边在她突跳的太阳穴处轻揉,一边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呼吸……”边说边抬高那张泪湿的小脸,手掌伸后想要稳住她的脖子,却摸到一块干涩结痂的皮肤,掰过脸检查,颧骨外侧和下颚角也有,就连额头都留着似有若无的痕迹,怒火再次蹭地被点燃,
“谁弄的?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喉头忽然发紧,像回到被强塞橡胶牙垫的那晚,她的舌尖黏在上颚动弹不得,脑袋和四肢像马匹似的被栓住,赤裸的身体被审视、讨论,被刺眼的手术灯直射,最私密的地方被充满恶意地对待!
戈蒂举起手腕,想告诉他这里也有,但她泣不成声,像受伤的幼兽般瑟缩进唯一安全的巢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