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化...
他在笔记本上列出循环特征,发现每次重生后,预言字迹都会发生变化:第一次是工整的印刷体,第二次变成向右倾斜的草体,第三次出现了错别字,仿佛写字的人在经历某种痛苦。更让他不安的是,每次死亡时遇到的
神秘人,无论是环卫工、骑手还是电梯维修员,瞳孔里都会闪过同样的金光,像某种统一的信号。
第七次循环时,陈远决定主动验证预言。预言内容是
下午三点,便利店,黄色雨衣人。他提前半小时到达便利店,躲在货架后观察。空调的冷风吹得他肩膀发紧,货架上的关东煮冒着热气,香味混着便利店特有的塑胶味钻进鼻腔。
三点整,门铃响起。穿黄色雨衣的男人走进来,雨衣下摆还滴着水,地面很快形成小小的水洼。陈远的呼吸骤停
——
男人的雨衣袖口绣着半枚星形图案,和垃圾站女尸的纹身一模一样。他注意到男人走向冷柜时,便利店的时钟显示
2:59,而监控屏幕上的时间却是
3:01,时间在此处出现了诡异的错位。
先生,需要帮忙吗
店员的声音让男人顿住脚步。他转身的瞬间,陈远看见他瞳孔里的金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亮,像两簇跳动的小火苗。男人的视线扫过货架,落在陈远藏身的位置,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陈远来不及思考,转身就跑。雨衣摩擦的窸窣声在身后响起,他撞开安全通道的门,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当他跑到二楼时,发现楼梯口堆满了纸箱,上面印着
市立医院
精神科
的字样。纸箱缝隙里露出半张文件,标题是
记忆重构实验第
17
号报告,落款时间是
2019
年
7
月
15
日。
追击声突然消失。陈远屏住呼吸,从纸箱后探出头,看见黄色雨衣男人站在便利店门口,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编号
0715
与陈远药瓶底部的刻字完全一致。下一秒,男人抬头看向他的方向,瞳孔里的金光骤然扩大,几乎占据整个眼球。
死亡来得比想象中更快。当陈远转身想要逃跑时,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的后腰。刀刃的寒意让他想起垃圾站女尸颈侧的伤口,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力度。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男人用机械般的声音说:第
7
次循环,实验体误差缩小至
30
秒。
第八次重生后,陈远在笔记本上发现新的字迹,这次是颤抖的草体,每个字都像被水洇过:他们在修改你的记忆,注意镜中世界的时间差。
他抬头看向镜子,发现镜中倒影的动作比他慢了半拍,而镜中时钟显示
03:59,现实中的时间却是
04:00。
他开始记录每次循环的细节,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字迹变化:第一次黑色印刷体,第二次蓝色倾斜草体,第三次红色带血字迹
——
那是他在第五次循环中被割伤手掌后,无意识用鲜血写下的。每次翻看笔记本,他都能发现新的细节,比如第三次预言的
黄色雨衣
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袖口星形刺绣,市立医院后勤标识。
在第十次循环时,陈远注意到便利店的监控屏幕里,黄色雨衣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胸前的工牌隐约可见
李明
主治医生。这个名字让他想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