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
。
青石板上浮动着斑驳的光晕,酒旗在晚风中舒卷,商贩摊位上琉璃盏盛着的葡萄酒,在灯笼映照下像一汪流动的琥珀。
护城河上的石桥成了明暗的分界点。
穿皂靴的年轻女子站在桥中央,左手把持着一把入鞘的长刀,右手翻转着一块玄铁牌。
顺着她的目光远看,是一处小巷。
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急匆匆的穿过巷子,怀中包袱露出半截暗红浸染的绸布。
姜菀清和春蝉转过巷子,远远就看到沈岚渊站在沈府门口。
灯笼的光亮只照着他的后方,看不清他的面容表情。
现在早已过了他下值到家的时辰,显然这是在等着姜菀清回家。
姜菀清缓步往前走。
沈岚渊一看到姜菀清就大步向她走来。
走到近前,将臂弯间大氅撑开披在姜菀清身上,是一个轻薄的粉色大氅,很适合现下的时节使用。
姜菀清顺势用左手挽住沈岚渊的手臂,举起右手的小纸包给沈岚渊看,嫣然一笑,“买了你喜爱的枣泥山药糕,一会儿用完晚膳可以吃一些,余下的你明日带去卫所,饿了垫垫肚子。
”沈岚渊接过小纸包,点点头,“好。
”用完晚膳,姜菀清带着春蝉和沈岚渊来书房。
书房早就被夏树重新带人规整好了。
所有器具都擦拭干净了,书架上摆得满当当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本典籍。
沈岚渊坐在右侧椅子上吃点心,小小一块糕点吃得却极慢,还不时用些茶水做配,眼睛却一直盯着书案边的姜菀清,这般温良无害的样子要是被许家两兄弟看到非得惊掉下巴不可。
姜菀清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在她看来沈岚渊一直都是这样的,是个安静的黑皮美男。
另一边的椅子上是春蝉,她已经吃过晚膳了,这会儿又在吃晚上买的零食,果脯、肉干、糖糕摆了一桌。
姜菀清很喜欢看春蝉吃东西,每次看春蝉吃得那么香心情都会变好。
最关键的是春蝉吃得多却一点儿也不胖,身材修长挺拔、匀称紧实,充满力量的美感,一米七多的身高更是令姜菀清羡慕不已。
姜菀清坐在书案旁看话本消食,等看得差不多了,她抬起头望向前方。
椅子上的两人也都吃好了,正眼巴巴地瞧着她,书房里烛火明亮,在两人的眼中映下明亮的光彩。
姜菀清粲然一笑,走到两人跟前,细看发现春蝉嘴角还有一些碎渣。
她看着春蝉,点点自己嘴角位置,刚把帕子递过去,春蝉已经读懂她的意思,拿袖子快速擦完嘴角,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次了,她也不在乎。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姜菀清答应春蝉回来告诉她发生什么事情的,但是姜菀清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只能先让春蝉保持原样,“春蝉,具体的我还不清楚,后面再告诉你好么?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继续护卫我,至于其他坏人,子先会去抓住他们的。
”春蝉神色认真地看着姜菀清,余光撇了一下沈岚渊,然后点点头,“好,只要我活着一天,没人可以越过我伤害你。
”姜菀清当然相信春蝉的话,她清楚地记得四年前的事情。
她和哥哥去吴州游玩遇到山匪劫掠,春蝉拼死保护姜菀清受了重伤。
那时她十六岁,春蝉也才二十。
暮色沉沉,残阳如血。
蜿蜒的林道间,一支车队正缓缓前行。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马匹鼻息沉重,蹄铁踏在坚硬的地面上,溅点尘雾。
姜菀清已经完全躺平了,一开始出来远游的兴奋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