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未遂
绯红se砖屋座落在山坡上,受残酷夕yan的渲染,显得犹如一座血se坟塚。在此处,就算只是一丝最微弱的yan光,都刺眼得不能直视,不但无法让人生气b0b0,更会把人烘烤得si气沉沉。歪斜的夕照爬到屋子的後院,一棵梧桐树竖立於此,有着朝气蓬b0的枝叶和y森黯淡的树荫。
一名身穿校服的少年正站在梧桐树下的木凳子上,给最矮的树枝系上一条猩红se的领带,他把头套进领带绑成的圈子中,踢开了脚下的凳子,希望梧桐树在吊着自己的同时,能带走他的灵魂。
此时,日落最後一抹余晖消失无踪,黑夜的y影在顷刻间笼罩大地。
「咳、咳!」脖子被领带紧紧勒着,喉咙被压得快要断掉,气管被sisi堵住。沉重的窒息感,让人无b难受。快要耗尽的氧气带来的昏厥,让他感觉到自己快将si去,而这大概是他充满苦难的人生中最後感受到的痛楚和绝望。
在那瞬间,过往短暂的十五年人生在他脑海中以走马灯的速度快速回播,即使他因窒息的疼痛而紧闭双眼,所有片段仍像映照在他眼前一样历历在目,他意识到这是他生前最後一次回顾自己的人生。
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寂寞、所有的悔恨、所有的耻辱、所有的创伤,一切都再次在他眼前上演,犹如亲历其境般,逐一提醒他人生过得有多失败,让他最後一次感受活着的痛苦。
「带走我吧!带走我吧!」他心想,「让我充满失败的人生就此结束吧!」
但当被父亲抛弃、被母亲嫌恶、让祖母失望、被朋友疏离、受同学漠视、受老师羞辱、受学业压力摧残等的片段淡去後,最後出现在眼前的画面却是他可怜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值得让他永远怀念的场景,和父母亲一起远足、吃祖母做的饭、第一次弹结他的画面反覆在脑海中闪回。
他猛然睁开眼睛,双手紧抓住领带,双腿拼命踢脚挣扎,不知是想加快速度挣脱掉那些或厌弃或留恋的记忆,抑或是最後的闪回画面让他改变主意、临阵退缩,还是纯粹只是自缢的极端痛苦让他忍不住挣扎。
但为时已晚,他的气息已经渐趋薄弱,手脚逐渐无力。领带紧压住从咽喉输送氧气到肺部的气管,几乎切断从心脏通往颈部再运送氧气到大脑的血管,缺氧让他意识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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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从何说起呢?究竟是甚麽时候决定一si了之的?从甚麽时候开始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苗夜晓已经b很多人幸运了,他直至十三岁之前都是快乐的。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是医护人员,母亲是家庭主妇,还有个很会做菜的祖母,以及一支父亲在他十二岁生日时送给他的木结他。他们住在市区的小公寓,每个周末都会到山上远足,每个长假期都会到外地旅行。在头十二年,除了数学测验不及格而被老师罚站,父母亲不愿意交结他课的学费以致他不得不自学,和有时候会被班上的恶霸偷去笔盒这类小烦恼之外,夜晓的人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直至三年前的夏天,身为医护人员的父亲在工作时不幸染病,在瘟疫中殉职。母亲也随父亲si去了般,彻底变了个人,每天诅咒自己的人生,以强悍取代温柔,以冷漠掩饰悲伤。她不得不一人身兼数职,平日不再在意儿子的结他弹得怎麽样,周末不再和儿子去远足,假期也不再带儿子去任何地方,而且突然觉得学业成绩是整个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有一个科目不够八十分,她就会数落和责骂他,质问他为甚麽这麽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只要一看见他表现出放松的样子,她就会拷问他为甚麽没有在温习,b得他连上洗手间也不敢放下课本。只要一逮到机会,她就会一再提醒他父亲已si、他们无依无靠的事实,然後一再警告他,如果他考不上大学、找不到高薪厚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