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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悠悠地翻开账本，“你出去躲的哪门子债？”

    唐临泽挠了挠头，表情有点尴尬。

    他不记得自己跟于涛提过欠的债快还完了啊！

    “是别人欠厂子的钱。”

    他含糊地说，“要拿个二手房车抵。”

    于涛挑眉：“所以你不是去躲债，是去收债？”

    唐临泽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摆摆手：“差不多吧，反正厂子你先管着。”

    于涛没再追问，低头继续翻看本子。

    “行吧。”

    他合上本子，扔到工作台上，“哥，出去玩就好好玩，厂子里有我。”

    唐临泽的表情松动了一瞬，但很快又绷紧了。

    他不知道怎么能帮到于涛，想着给他找点事，也省得他满脑子都是周明那点破事。

    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含混地说：“你也别太拼，该休息休息。”

    于涛嗤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新鲜。”

    他哪里是不想休息，可是一闭眼不是红色的请柬，就是前一晚汗湿的周明，烫得他睡不着。

    唐临泽没理他，低头点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里一跳一跳。

    于涛转身去拿水杯，顺手翻开手旁的黑皮本，顿住——那里夹着一张复印件，是武安的简历。

    空气安静了几秒。

    于涛捏着那张纸，缓缓抬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