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县衙
提刑官对坐在亭子内下棋。
“大人放心,此事皆已安排妥当。
”“是吗?那王富贵?”这声音明显有些轻蔑。
“……不瞒您说,小人最近在城内发现个专司科举舞弊的小窝点,事成之后全交由您处理。
”县令说,“雍王殿下,一定会高兴的。
”“哼。
”提刑使明显高兴不少,但还是说,“此事早已人尽皆知,并不稀奇。
”“大人,此话差矣。
盐铁案错综复杂难以推进,但科举案牵扯虽多,只需揪出几个小人物上交即可,雍王殿下抓了典范,到陛下跟前也有话说了……”“诶——”提刑使示意县令不必再说,“哈哈哈,就按你说的办。
”江玉还在心里消化着这番话,就被李牧也拉着走了。
他不愧是优秀刺客出身,行走间步履无声,翻墙轻功飞檐走壁皆不在话下,两人毫发无损地出了县衙。
但此行该归功于天时地利人和,今日花灯节热闹非凡,县衙里根本没留多少人。
江玉和李牧也回程时,街上已是人山人海。
天色已晚,行人皆提着花灯有说有笑。
这两人却各自忧心忡忡,一路无言。
县令话虽说得隐晦,但他关于墨阁的心思已昭然若揭——他这是要通过供出墨阁来补那个什么盐铁案的窟窿。
江玉琢磨着,觉得此事主要还是有关盐铁案。
至于墨阁,正像他本人所说,只要抓住个典型交出去即可。
对她而言重要的人皆已逃个七七八八,况且听这话,他们没打算、也做不到直接把墨阁连根拔起,老杨早已退休,既不是死替也不是书贩,更不是什么参与科举的小人物。
他牵扯不到那里去,也不会被当作典范被抓。
江玉这一口气不上不下,终于稳定在了一个地方,继而有了行动的方向。
老杨一定只是暂时无法脱身而已,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但李牧也显然不是那么清明了。
提刑使可能是雍王的手下,此外,王富贵显然和这事儿也有很大关系。
然而那两人说话叽里咕噜,东一嘴西一嘴根本连不上,他短时间内根本想不明白,反而更迷茫了。
到底该行动还是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