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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
又点头,方才她已听说此人信佛要布施行善,作为帮人完成善举的对象,好似也不算无功受禄。

    况且她并不是不习惯受人施舍的人——在活着面前,自尊是不受她在意的东西。

    只是……她捏了捏花青色的钱袋,这未免也太多了。

    宋媮却是像没看见她点头的样子,仍旧看着她,这次带了些让人疑心错看的歉意:“好好拿着钱,好好活着。

    ”是和婶子说得一样的话。

    她猛地低下头,掩饰将要垂落的泪珠,瓮声问道:“那请问姑娘芳名?”她抬头,通红泛着水意的眸子恳切的望着宋媮。

    宋媮的嘴唇一抿,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谢温婷。

    ”这钱本就是当了谢温婷给她的茶叶换来的,况且托宋族人的福,京中谁人不知兆安郡主宋媮出自宋族,她不敢让这姑娘知道,怕更刺激到她。

    那姑娘好似默念了几遍名字,才迟疑的关上院门。

    院门合上后宋媮并未离开,仍旧站在门边。

    她说不清缘由,大约是怕那姑娘寻死,可若人一心求死,她拦了又能怎么样?勉强别人再装着坚强继续着也许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生命吗?宋媮不知道,但她仍旧留下了。

    院子里不时传出声响,应是那姑娘在拾掇屋子,宋媮听了会儿准备离开,哭泣声又让她顿住了。

    不同于姑娘面对妇人时隐忍悲痛的哭,院子里的哭声是独处时不必再时刻告诫自己坚强的失声痛哭,是山穷水尽后柳暗花明,却发现孑然一身的悲痛难言,更是报仇无门雪恨无法的麻木空洞。

    紧闭着的老旧木门隔开两方天地,小院门内,女子躬身半撑着掩面悲啼。

    院门外,宋媮听着哭声低头默然而立。

    哭的人茫茫然哭着,听的人茫茫然听着。

    以宋长鸣为首的京城宋氏一脉向来猖狂,以欺压百姓为甚,今日她所窥见的不过冰山一角。

    宋媮忍不住想,这些年她虽有暗中寻找证据,但更多的却是逃避似的闭目塞听,乱世也好,治世也罢,世道重压下,好似从来不缺蝼蚁。

    比起隐忍不发,她的所作所为更像是自欺欺人的放纵。

    而悲不忍闻的人间惨剧,亲眼所见总比听人说说要来的真切。

    每每察觉到宋氏所为,她便会担忧宋府或太子受其牵连,可百姓的公道,谁来主持?那些被压在宋氏族的权势下,被欺辱被折磨的人们,可曾因抓不住一线天光而似今日的少女一般在无人问津之处恸哭?平民百姓的千难万苦,于锦衣玉食的世家贵族来说总是微不足道。

    她不想站在一方高台上指点怜悯,也不可能兼济天下,她能做的只有终结她能触碰到的错误,是她的,也是宋族的。

    不知出了多久的神,院子的哭声早已停歇,只剩间或的脚步和碰撞声。

    宋媮正准备离开,却见石阶上已经铺了极薄的一层细雪,她这才抬眼望去,天色灰白,朵朵雪花飘荡在青灰色的寸寸石板间,宋媮拉起兜帽,走进雪地中。

    邺京又落雪了。

    回到院子里,宋媮直奔书房。

    紫芸见她步履匆匆,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一向话少,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帮她把斗篷褪下挂好。

    宋媮从书架夹层中取出一个匣子放在长案上,她站在一旁,眼睑下垂,目光虚虚落在木匣上,沉默片刻才开口道:“让青芷过来一趟。

    ”青音楼楼主一行人早已在颍川安置好,青芷在府中闲来无事歇了几天,便倍感无趣,正好宋媮叫她去书房,她一猜便是有事要做,高高兴兴的踏进书房:“姑娘寻我何事?”宋媮让她拿起长桌上的匣子,青芷一边打量着,一边听她说话:“匣子你先拿好,等会儿和新挖出来的梨花春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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