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间团圆不羡仙
姑娘帮忙,就是为此。
一会你见了我寒姨,可一定要多多帮我说话啊!不然我可惨了!”“哦?你寒姨会把你怎么样?”听见崔颀这么问,少年立马来劲了,十分夸张地呲牙咧嘴,一边还用十分形象的动作表演:“哎呦,抄书十遍那是家常便饭,端茶倒水迎酒客,扫地擦桌搬酒坛那是松松经骨。
最要命的还是我寒姨的那张夺命红唇啊,姑娘你是没见过,她……她骂起人来,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三个时辰不重样啊!”“噗哈哈哈哈哈!”崔颀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你的嘴上功夫也不见得比你寒姨差呀。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崔颀,一丝笑意也攀上江寻的嘴角。
他睫毛微垂,轻咳一声,然后又立刻睁大眼睛,扮作十分无辜可怜的样子说:“怎么样,崔姑娘,崔女侠,你就看在把子肉的份上帮帮我,为我仗义执言一番,成吗?”“成啊!”崔颀十分豪爽地拍拍胸口,“不就是帮你求情嘛,包在我崔颀身上!”谈笑间,他们穿过竹林间的小路,绕过芦苇荡旁的浅水,来到一处建在竹林前的水阁面前,这便是那家来往的游商与江湖人路过都要歇歇脚的有名酒铺。
酒铺建造的朴素简单,水波荡漾下,又透露出一股雅致。
此时,酒铺里热闹非凡,酒客们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谈笑着交换着路上的见闻,享受一路颠簸与动荡之中这份难得的平静。
“这不羡仙的离人泪果然是名不虚传!小二,来,再上一坛!”“好嘞!”一个身系搌布,小厮打扮的伙计应了一声,抱起一坛酒走向那桌客人。
他为客人倒了酒,笑道:“客人慢用。
”便要转身离开。
江寻看到那小厮顿时眼前一亮。
“哎,哎!丁巳哥!是我——”他一边压着声音喊,似乎不想引起谁的注意,一边用夸张的肢体动作试图让小厮看见自己。
丁巳转头,很快就看见了江寻和一个打扮古怪的少女,他稍有疑惑却没有多想,只是转身向里面的某个人大喊了一句:“寒娘子,您别生气了,少东家回来啦!”话音刚落,满酒铺的人闻声都望向门口二人,笑作一团。
“哎呦,这少东家见天儿往外跑,可是头一回带回来一姑娘哎。
果真是岁月催人老,当初短胳膊短腿儿的傻小子也长大咯!”“我说老板啊,你也别太动气。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谁家少年不怀情——你们家这小子,这是有心思啦!”对着二人,不羡仙的熟客们纷纷打趣,有好事的酒客还在一旁起哄。
……“这个丁巳,真是没有眼力见儿!”江寻红着脸恨恨道。
“哼,还知道回来!哪阵风把你这混小子吹回来了?还不快滚进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酒铺里传来。
“遭了,寒姨好像真生气了。
”江寻嘟囔一句。
没有办法,他只得向崔颀示意跟他进去,同时向崔颀做口型:一会别忘了帮我啊。
崔颀有些好笑,又说不清为何感到有些紧张。
她点点头,便随着江寻走进酒铺。
跨过门槛,一身酡红衣裙的寒香寻正飞快地拨弄着算盘,手指翻飞,噼啪声不断。
几根木簪和一支金灿灿的银杏簪子挽了一个随意而不失精巧的发髻,顶上还用两三朵白色的梨花做点缀,自有一番不知花衬美人还是美人似花的典雅。
她头也不抬,左脸颊垂下来一缕未被固定的发丝,正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发颤,涂了口脂的唇微微抿着。
等两人进来后,她才开口,声音干脆而严厉:“还嫌我不够忙是吧。
说罢,哪去了,又想偷偷去找江无浪?”江寻立马作发誓状:“苍天可鉴,这回我可真不是为了找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