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

    新年宴会后的第二天，唐宅的气氛出奇地平静。仿佛那场小小的风波从未发生。

    唐家正一早就离开了别墅，也没有提起昨夜的事，像是默认了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哲琰醒得很晚，阳光斜照进卧室，床头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字条。

    【今天天气不错。想出门就告诉我们。——南宫韵】

    她盯着那字条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楼下传来饭菜香气。她慢吞吞地下楼，看到南宫清正在摆餐具，南宫韵系着围裙从厨房端出汤碗，动作娴熟又自然，像是她们本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年的一家人。

    “你们不去公司？”她随口问。

    “不用去。”南宫韵看她一眼，轻声解释道：“我们请了假。”

    “专门请假吗？”沈哲琰嗤笑，“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这些。”

    “你不需要，但我们愿意。”南宫清淡淡道。

    沈哲琰没再说话，难得的没有刺回去，只坐下吃饭。

    饭桌上没有尴尬的寒暄，也没有昨夜的混乱和情欲带来的后遗症。姐妹俩对她一如既往，不急不缓，不远不近。

    她心里却开始有点不一样了。

    那天之后，她开始主动说话，会在晚上看电视时顺手给她们一人递一个抱枕；她开始关心她们的工作，哪怕只是冷淡地问一句“公司最近怎么样”；她甚至有一天出门时顺手给她们带回了咖啡。

    “你是不是发烧了？”南宫清接过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拿铁时难得调侃。

    沈哲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想喝就还我。”

    她们开始像“普通的家人”一样相处——但也只有她们三个人知道，这关系早已不是普通两个字能形容。

    大多数夜晚她都会失眠，半夜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南宫韵或南宫清总有一个坐在那里，她们好像知道她在夜里睡不安稳，所以静静在那里等着她。然后她就会走过去抱住那人，低声说：“我睡不着。”她们总会回抱住沈哲琰，轻揉她的头，接着带着她回到床上，躺下陪她一起睡。

    她没说过一句“留下来”，她们也从不问“我能不能陪你”。

    她们就只是一直、一直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沈哲琰开始习惯她们的存在，开始依赖那份细水长流的温柔。她喜欢夜晚在她们怀里安然睡去，依恋第二天醒来时对方怀里的温度；她也喜欢南宫韵看向她时温柔的眼神，同时迷恋南宫清时常冷淡，却不同于她表情的关心和体贴。

    她渐渐沉迷在三人的关系里，她不再跟两人争锋相对，她收起了所有的刺，向她们露出自己的肚皮。

    初尝情欲的沈哲琰像个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在和姐姐们确认关系后便拉着她们的手不断尝试，好在姐姐们从来没有拒绝过她。无数个夜晚，房间里响起她压抑的呻吟和姐姐们温柔的低语，她们在这个家里翻云覆雨，水乳交融。

    沈哲琰至今还记得自己19岁生日的那一天。

    那天一大早唐家正就去出差了，家中只剩她和姐妹俩。

    她原本不打算过的，生日对她来说不是庆祝的日子，而是提醒她自己已经被这个家囚禁了一年的时间。

    但那天南宫韵端出蛋糕，南宫清买了她以前说喜欢的人物手办。

    “你们……”她一时语塞。

    “不是说过了吗。”南宫韵笑得温柔，“你不是一个人。”

    那天她们专门给她请了一天假，带她在游乐园里疯玩了一天，沈哲琰之前提到过她一直想喝和家人一起在游乐园玩，因为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从来没有人实现过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