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状元袍下,腐尸裹锦衣
轿帘上写着"引魂归位"。
青铜面具将领伸出腐烂的手:"侄儿该去见你父亲了"
李玄看向自己逐渐透明化的手掌,突然想起师父临终时那句谜语:"七星引路时,方知我是我"。原来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终点——皇陵地宫里的青铜棺,以及棺中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存在。
午时的钟声从地底传来,第一声就震碎了破庙残存的窗棂。李玄的瞳孔渐渐变成竖直的细线,如同棺中那双注视了他二十年的眼睛。
地道的阶梯似乎没有尽头。李玄跟在阴兵身后,每下一步,怀中的鱼钥就灼热一分。青铜面具将领的血旗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红光,照亮两侧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铭文——全是历代科举进士的姓名,每个名字都用金漆描边,但在李玄经过时,金漆纷纷剥落,露出下面血写的"祭"字。
"这是"老道伸手触碰墙壁,指尖刚触及砖石,整面墙突然渗出黑血。血珠逆流而上,在头顶汇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末的摇光星位正对着他眉心,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将领头也不回地开口,青铜面具下传出沉闷的回音:"天枢为君,摇光为臣你父亲选的位置。"
地道尽头豁然开朗。李玄的瞳孔急剧收缩——这是个巨大的圆形地宫,七根盘龙柱环绕中央的青铜棺椁。每根柱子上都绑着具穿状元袍的腐尸,心口插着桃木钉。最靠近入口的那具尸体突然抬头,腐烂的面容依稀可辨是陈玉卿!
"礼部核准的七位状元"将领的血旗扫过腐尸,"可惜都是赝品。"
李玄的铜钱剑突然从鞘中飞出,钉在陈玉卿尸体的额头。腐尸剧烈颤抖起来,状元袍下钻出无数白蚁,在空中组成一行字:
「戊寅年五月初五,活祭开始」
老道胸口的星图灼痛难忍。七个星位射出红光,与七具尸体相连。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红光在接触尸体后都变成了黑线,如同活物般向中央青铜棺蠕动。
棺椁突然发出"咚"的闷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击。整个地宫随之震动,顶部落下簌簌灰尘。李玄抬头,骇然发现穹顶上倒悬着七具铜棺,每具棺底都刻着名字——最旧的那具刻着"王涣之",最新的一具赫然是"陈玉卿"!
"那是真正的状元棺。"将领摘下半块青铜面具,露出与李玄相似的下颌线,"二十年来,每个中举者都要在地宫留个影子"
纸轿形态的刘乐突然展开。年轻捕快的身体恢复人形,但右眼瞳孔已变成竖直的蛇瞳。他僵硬地走到青铜棺前,纸化的右手自动贴在棺盖上,皮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咒文。
"他在翻译"将领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只有阴阳人才能读懂棺文"
刘乐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咯咯声,蛇瞳收缩成一条细线:"以七魂为引至亲血脉为器唤醒沉睡的"他的声音突然变成王涣之的语调,"李兄快走他们要的不是祭祀是夺舍!"
青铜棺的震动更加剧烈。棺盖的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液,落地后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虫,迅速爬向李玄。老道急退数步,袖中飞出七张黄符,符纸在空中自燃成火墙。
黑虫遇火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但更多的虫子从棺缝涌出。李玄这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虫子,而是缩小的人形!每个"人"都穿着不同朝代的官服,面目扭曲痛苦。
"历届状元的怨念"将领突然抓住李玄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侄儿,你父亲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年"
李玄奋力挣扎,道袍撕裂处露出后背——那里的《度人经》刺青正在迅速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纹身!黑龙的眼睛恰好对着他的后心,如同活物般转动。
"啊!"老道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脊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