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贫民区的夜晚总是带着股铁锈味，罗奕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道裂缝，听着隔壁母亲压抑的咳嗽声。

    "咳咳……小奕，睡了吗？

    "母亲王红的声音隔着薄木板传来，刻意放轻的语调里藏着些许疲惫。

    "还没。

    "罗奕翻身坐起，看见门缝下透出的灯光——母亲又在熬夜做工了。

    门被轻轻推开，王红端着个铁皮盒子走进来，指头上还缠着纱布。

    上周她缝制防诡手套时被钢针扎穿拇指，却怕吵醒他只敢用嘴含着止血。

    "今天厂里结算了，加上之前攒的……"她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叠旧钞，"正好五万。

    "罗奕喉咙有些发紧。

    这些钱带着老式缝纫机浓浓的机油味。

    "妈，其实我可以等大学补助...""胡说什么！

    "王红把盒子塞进儿子手里，"你可是咱们这一片今年唯一考上山城大学的。

    不在18岁第一时间植入芯片，进大学时会比其他同学落后的。”

    “可惜，当妈的能力有限，五万也就能买个五代芯片。”

    “您说什么呢？

    隔壁张婶儿子植入的还是西代芯片呢，不照样在城防军干三年了？

    "罗奕摩挲着钞票边缘，心底微微发酸。

    "我查过了，五代芯片虽然算力有些落后，但基础功能都有。

    "王红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黑市有翻新的七代芯片...""妈！

    "罗奕猛地抬头，"那些是战场上回收的！

    万一里面藏着降临者的后门程序..."他说不下去了，母亲眼眶己经发红，当初罗奕的父亲就是死在降临者主导的入侵之中。

    想了想，罗奕抬头说道：“妈，有点事，我明天需要去学校一趟。”

    王红不疑有他，默默点头，继续手上的活计。

    最终罗奕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