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卞夫人说赵晴儿乃萧卓儿时的玩伴，素华大吃一惊，问道：“主子，那赵姬莫不是……”

    “是。”卞夫人放下水杯，斜睨一眼，眼神中尽是意味深长，“她便是那赵侍郎的小nv儿。当年跟着nv眷们一起流放到苦寒之地，不知为何就她一人回来了。”

    素华又忙问：“主子何时认出她来的？”

    “自然是她拜访兰阁的那一日。”

    “啊？”

    “啊什么啊？都说你这丫头眼明心亮，可偏偏走了宝！”

    卞夫人话语当中似乎充满了埋怨。

    “哎哟主子！”素华解释说：“君上和赵姬寄居府里时素华才多大呀！自然是不记事的！哪里认得什么赵姬嘛……”

    此话非虚。那时素华入府不久，也才十一二岁。

    如今十来年过去，几个孩子都长大了，赵姬突然回来，素华识不得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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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你这老姑娘也快二十五了吧？”卞夫人话锋一转，把话头扯到了素华身上，“赵姬若要与卓儿没结没果，不如你替她做将军的妾算了。”

    “可别！”素华真是服了她主子的“奇思妙想”了，“素华才不要！”

    “是妾，不是通房。诞下麟儿之后再帮你抬成夫人，如何？”

    “素华不嫁！素华要一辈子伺候主子！”

    “嫁将军不正好？同一屋檐下。还是说你想本夫人替你另觅良家，当个大夫人？”

    “不是不是！素华只想做小婢nv，主子的小婢nv……”

    “你这nv子！何苦如此？莫非你与那赵姬一样，都对卓儿……”

    “非也。”

    “那是什么？”

    “素华只是单纯地认为嫁人并非人生第一得意事。有了主子，素华不需要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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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本夫人老了，不能让你陪一世……”

    “无妨。”

    主仆俩说完话，早膳也用得差不多了，素华一声吆喝把三娘招了来。

    “且把此处拾掇g净喽。”她俨然半个主子，吩咐道：“再沏一壶好茶来。”

    “是。”三娘毕恭毕敬，亲自替卞夫人看茶。

    身为食肆客栈的老板娘，这些粗活三娘早不经手了，但卞夫人难得造访，她不敢怠慢。

    “你也守着不嫁？”卞夫人突然一问。

    三娘“嗯？”一声，并不肯定问的是她。

    “你也不小了吧？”卞夫人在她身上打量，“姿容不错，何苦抛头露面这般辛苦，莫非又是为了卓儿？”

    “是。”三娘毫不掩饰，“若非将军，三娘没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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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卓儿回京受封，他们说她在路上救了一名nv子，之后也不见提及，莫非是你？”

    “正是。”

    “那卓儿待你也算不薄，救了命还给开了店，其他方面就……”

    “三娘能在将军身边端茶递水业已知足，其他的不曾想过。”

    “很好。”卞夫人似乎很满意三娘一点就通，“若你能帮着劝卓儿回将军府更好，这儿……毕竟混乱。”

    “是。”三娘低眉顺眼，言辞恳切，“三娘会要赵姬帮忙劝将军回府的，不再宿在店里。”

    “你不能劝？何必绕到赵姬那头去？”

    “三娘份量不够，怕没本事劝服将军。”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素华与卞夫人都能闻到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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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痴情种……”卞夫人叹息道：“你们这般痴傻等候，会把自个儿耽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