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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云烬
   "通文馆首"薛冰蟾从阴影中现身,短刀已经出鞘,"用活人养着的千年老鬼。"

    陈砚秋摸出半枚青铜眼珠。珠子刚接触空气就变得滚烫,自动飞向水晶棺,嵌在面具的右眼位置。棺盖随即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里面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竟与文雁回有七分相似!

    "原来如此。"孟九皋的声音在石室回荡,"文家兄弟都是这老妖怪的血食"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陈砚秋扶住青铜柱,看见柱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单。每个名字都闪着微光,通过某种机关与上方考棚相连。而"癸"字柱对应的正是他自已,名字后面跟着父亲陈大和文雁迟!

    "砚秋,看脚下!"

    薛冰蟾的警告晚了一步。陈砚秋双脚突然陷入突然软化的青砖,某种粘稠的液l正顺着小腿往上爬。是活墨!而且是最精纯的那种,能直接渗透皮肤。

    水晶棺里的"人"睁开了眼睛。

    那是双没有瞳孔的纯白眼眸,与文雁回的盲眼一模一样。它缓缓坐起,青铜面具自动裂开,露出下方千疮百孔的面容——每道伤痕都是个"癸"字烙印。

    "终于"怪物的声音像是千百人通时开口,"等到癸字号房的血脉了"

    陈砚秋在活墨侵蚀中艰难抬头。透过石室顶部的缝隙,他看见观星台上的韩似道正在舞蹈,青铜笏板反射的光束穿透地层,直射水晶棺。十二名童子倾倒的青瓷瓶里,血墨化作锁链缠向考场中的举子们。

    "用《非儒》"孟九皋突然抛来烧焦的竹简,"它是通文馆唯一的"

    老儒生的声音戛然而止。陈砚秋眼睁睁看着铁尺先生被地下钻出的青铜链贯穿胸膛,但老人最后的表情竟是解脱的微笑。薛冰蟾的机关带全部炸开,钢针暴雨般射向水晶棺,却在中途就被血墨吞没。

    活墨已经漫到腰间。陈砚秋在窒息感中展开《非儒》,竹简上的文字一个个飞起,烙在他皮肤上。剧痛带来奇异的清醒,他突然明白了父亲留下的全部线索——

    "癸"是终结,也是开始。

    通文馆用千年科举收集英才命格,为的是给棺中怪物续命。而每十年一次的"大比",都要有个"癸"字血脉作为祭品。父亲陈大当年在题船上发现的,正是这个秘密!

    "看清明年的考题"

    陈砚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非儒》竹简插入水晶棺。棺中怪物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所有青铜柱通时迸裂。观星台的地基开始坍塌,韩似道的紫袍身影从裂缝中坠落,青铜笏板摔成两截。

    血墨沸腾了。

    陈砚秋感觉有无数声音在脑海中炸开:父亲的叮嘱、孟九皋的教诲、文雁迟的遗言、还有万千落第者的呜咽。活墨在他血管里奔涌,将二十年来所有被篡改的考卷内容灌入意识。最痛苦的时刻,他看见薛冰蟾割开手腕,将自已的血滴入活墨——

    墨家血脉是唯一的解药。

    世界在旋转中重组。陈砚秋再次看清景象时,发现自已站在燃烧的集贤院废墟上。幸存的举子们四散奔逃,观星台的青铜仪已经熔化,十二名白衣童子化作焦炭。

    韩似道的紫袍在火中格外醒目。垂死的权臣爬向半截青铜笏板,却被薛冰蟾一脚踩住手腕。陈砚秋拾起笏板,发现断裂处露出中空的管腔,里面塞着张发黄的名单——

    景祐三年通文馆血案的真正主谋,是先帝!

    "明白了吗?"韩似道咳着血笑起来,"科举从来就不是为了取士"

    陈砚秋将青铜笏板扔进火海。远处传来禁军的号角声,但比军靴更先到达的,是铺天盖地的纸灰——所有被篡改的考卷,所有含冤的落第者,此刻都化作灰蝶飞舞在汴梁上空。

    薛冰蟾的绿罗裙摆扫过余烬。她递给陈砚秋一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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