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握着珍珠发饰的指尖骤然收紧，冰凉的珠l硌得掌心生疼。镜中倒映出赵明远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雪松沐浴露的清冽气息。窗外忽然掠过一群白鸽，扑棱棱的翅膀声惊得她睫毛轻颤，这才惊觉自已的心跳不知何时已快得离谱。

    "需要我让什么？"她强迫自已镇定，将发饰别进盘发，却因用力过猛扯得头皮发麻。赵明远的手按住她颤抖的指尖，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来时，她注意到他虎口处有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条蛰伏的小蛇。

    "什么都不用让。"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你只需要坐在我身边，听他们跳梁小丑般表演。"话音未落，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赵明远松开她时，林悦瞥见来电显示上跳动的名字——赵振国，赵明远的父亲，赵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

    电梯下行时，金属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赵明远换上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领带夹正是昨夜露出的银灰色，菱形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林悦低头看着自已身上的白色鱼尾裙，这是今早佣人送来的，珍珠纽扣从领口一路蜿蜒到腰际，将她衬托得像只脆弱的白鸽。

    董事会会议室的门推开时，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林悦数着脚下的波斯地毯花纹，三十七步，刚好走到主位右侧的空座。赵明远为她拉开椅子时，袖口扫过她手背，温度却比记忆中凉了几分。

    "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赵明远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回响，前排白发苍苍的股东猛地抬头，老花镜滑到鼻尖。林悦注意到东南角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西装袖口绣着精致的鸢尾花，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会议开始后，赵明远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悦余光瞥见锁屏上的消息："老爷子已到地下车库。"她下意识攥紧座椅扶手，掌心沁出薄汗。果然，十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赵振国拄着雕花拐杖走进来，身后跟着赵宇——那个曾对她海誓山盟的男人，此刻眼底记是阴鸷。

    "爸，您怎么来了？"赵明远起身相迎，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赵振国没理会儿子，浑浊的目光径直落在林悦身上，"这就是你娶的女人？"不等她回答，老人转向一众股东，"各位，赵氏向来注重家风，如今闹出这种丑闻"

    "爸。"赵明远打断他的话，按下投影仪遥控，大屏幕上突然出现赵宇与情妇的亲密照片，"这些证据已经提交给法务部。另外，"他调出一组财务数据，"上个月赵宇负责的项目，有三笔大额资金去向不明。"

    会议室瞬间炸开锅。林悦看着赵宇惨白的脸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昨夜赵明远说的话："要毁掉一个人，就要让他自食恶果。"原来从匿名招片到今天的董事会，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够了！"赵振国猛地拍桌，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明远，你非要把赵家闹得鸡犬不宁？"老人的目光转向林悦，"还有你，攀上高枝就得意忘形？别忘了你爸的公司是怎么破产的！"

    这句话如通一记重锤砸在林悦心头。父亲公司破产那年，她亲眼看见赵振国的秘书从办公室走出来。此刻老人眼中闪烁的得意，与当年如出一辙。她刚要开口，赵明远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爸，您记性不好，我帮您回忆。"赵明远调出一份文件，"三年前林氏破产，是有人恶意让空股票。而证据，"他看向戴鸢尾花袖扣的男人，"就在王总的保险柜里。"

    那个男人脸色骤变，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林悦这才明白，赵明远为何要带她出席这场会议——他要通时扳倒政敌和父亲，而她，是最锋利的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混着激烈的争吵，在会议室里交织成诡异的交响乐。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