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被血污覆盖，但那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呼吸也变得绵长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是风中残烛。

    她的生命力，在契约的力量共享下，得到了初步的稳固。

    就在凌天打量她的时候，凛那长长的睫毛突然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冰冷，锐利，不含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仿佛两柄出鞘的绝世凶刃，带着能刺穿灵魂的寒芒，死死地盯住了凌天！

    几乎在睁眼的瞬间，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杀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比先前凌天感受到的更加凝练，更加纯粹！

    “你是谁？”

    凛的声音沙哑、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凌相互撞击，不带任何温度。她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虚弱无比，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极为困难。

    但她的眼神，依旧充满了警惕与杀意。

    凌天迎着她那几乎能将人冻僵的目光，心中却出奇地平静。通过灵魂链接，他能感知到凛此刻的虚弱与戒备，以及那深植于灵魂的杀戮本能。

    “救你的人，也是……与你命运相连的人。”凌天声音同样有些沙哑，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凛的瞳孔骤然一缩，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多了一个陌生的烙印，一个与眼前这个同样虚弱的青年紧密相连的烙印。

    这种感觉让她极度不适，甚至可以说是……愤怒！

    作为一名顶尖杀手，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应该是绝对自由，只受自己掌控的。可现在……

    “你对我做了什么？”凛的声音愈发冰寒，若非身体动弹不得，凌天毫不怀疑她会立刻扑上来，用最凌厉的手段将自己撕碎。

    “一种古老的契约。”凌天缓缓解释，“名为‘红颜御灵印’。从今往后，你我性命相连，力量共享。我生，你则生机不绝；我死，你亦难逃魂飞魄散。反之亦然。”

    他没有隐瞒，因为隐瞒毫无意义。这种灵魂层面的契约，根本无法作伪。

    凛的眼神剧烈地波动起来，有惊愕，有愤怒，有不甘，更多的却是杀手本能的难以置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原本即将吞噬一切的阴寒剧毒，此刻竟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压制、转化，甚至化为了一丝丝精纯的能量，在修复着她破损的经脉。

    而这股力量的源头，似乎就与眼前这个青年，以及她灵魂中那个该死的烙印有关！

    “放开我！”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她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却发现只要她念头一起，灵魂深处的烙印便会传来一阵灼痛，同时，眼前这个青年也会发出一声闷哼，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八个字，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回荡。

    凌天捂着胸口，苦笑一声：“你看，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同生共死’。你想杀我，就等于在杀你自己。”

    凛死死地盯着凌天，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她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被人强行在灵魂中打下烙印，掌控生死，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究竟想怎样？”许久，凛似乎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声音依旧冰冷，但杀气却收敛了几分。她是一个极度理智的杀手，既然反抗无效，那便要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我想活下去。”凌天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然后，复仇。”

    他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与凛相似的，刻骨的恨意。

    凛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那份不甘与决绝。她沉默了。

    “你我如今的状况，都是拜某些人所赐。你身中奇毒，被追杀至此；我被废丹田，逐入这万魂窟。”凌天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