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出的一切安全或者越线的行为，在这个人的心中，都无关紧要——

    让江成轩无端地感到恼怒。

    压在嘴唇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陷进唇瓣之间碰触到牙齿，指尖传来些许湿润的触感。江成轩的呼吸蓦地滞了滞，与沈青棠对视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一旁错开又转回，再开口时，那本该攀升至顶端的气势，莫名地就弱了那么一截：“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沈青棠的睫毛颤了颤，眼底浮现出一丝真切的疑惑。

    他能理解眼前的状况，也大抵能够明白眼前的人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可沈青棠确实不太清楚，自己在这种时候，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个人又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目光在面前依旧注视着自己的人脸上长久地停留，沈青棠轻轻地眨了下眼睛，纤长的睫毛上下扑扇着，小刷子似的，搔得江成轩的心脏一阵阵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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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成轩，”他听到沈青棠的声音，看到沈青棠的嘴唇张合着，内里探出一点的舌尖只差分毫，就能碰到自己未曾移开的指尖，“我办公室的电脑里，有我正在做的企划案，”然而，那一丁点因此而生出的悸动，很快就随着后续话语的吐出，而被干脆地掐灭，“能帮我拿过来吗？”

    “我还差一点就能做完了。”而造成了这一切的人，还在平静地叙述着，就连望过来的目光，都没有哪怕片刻的偏移。

    就好似在这种情况下说起这种话题，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江成轩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时之间，甚至有些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觉得胸腔里火辣辣的，连心脏都被灼得发疼。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用力地掐住了沈青棠的下颌，强迫着对方把脸抬得更高，手指失控地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红痕，“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沈青棠偏了偏头，似乎不太明白江成轩这么说的理由。

    “那份企划案很重要，”他想了想，开口说明，“如果不能及时完成的话，会给其他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这样的说辞，显然不可能打动江成轩分毫——他对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丝毫多余的关心。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沈青棠，江成轩连公司的事情都不会在意半点，更不必说那样频繁地，往那个早已经被交给了兄长的地方跑。

    这个人，根本就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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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心中的思绪被打断，江成轩回过神，对上了那双依旧没有什么纯黑的、剔透却又让人看不分明的眼睛，“就算要离职，我也希望是在完成了这个企划案之后。”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安静，只能听到靠得过近的两个人，轻微无比的呼吸声。

    “……离职？”良久，江成轩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无法理解之下，忘记掩藏的茫然与迷惑。

    沈青棠似乎是想要点一下头，下压的力道却被依旧梏着他下颌的手指抵消，只有眼皮轻轻地颤动。

    “我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离开这里——你不会让我离开这里，不是吗？”于是他张开口，进行着进一步的说服与说明，“那么，离职是最好的选择。”

    “我有亲人、有朋友，也有私下往来的同事，”沈青棠看着江成轩，继续平静地说着，“如果我突然失踪，不可能没有人发现，说不定还会有人报警。”

    “而你是在公司聚会上带走我的。”

    毫无疑问的会在警方进行调查时，第一时间被列为最大的嫌疑人。

    “你是昨天上午向我告白的，”沈青棠说，“我并不认为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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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动之下的犯罪，必然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