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菜梓希望她的时间可以停在这一秒。

    因为这一秒，每一个人，包括他，都是近乎静止的，空气是安静的，没有人在说话，不用想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他。绝对不是贪恋他近在咫尺的声音，也绝不是贪恋他就在自己身后的强烈实感。

    她想在这一刻，想在之后的分分秒秒里，装作这一切从未存在，她偷偷走进林聆凌的身边想要捕获他的侧影的秘密，也从未存在。

    她无法预判接下来他的行为，正如他过去所做的一切让她困惑的事。她害怕这种强烈的不确定感，更害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知安瞠目结舌，店员没有听清楚飘荡在空气里的话，来人的气势压了他一头。

    “你好先生，我刚刚说，请问这里有健胃消食片吗？”

    “……这里没有。”店员很快振作起来，知安却仍旧不敢吭声。一滴水珠从菜梓身后的人的领子上滴下，落在她的发旋，这一份小小冲击，和她的x口受到的相b，微不足道。她今天已经受到太多尖锐的划伤了，短暂的时间不足以让她结痂、免疫。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椅子，椅背碰到了他的膝盖。然后，她支撑着发昏的头脑缓缓站起来，林聆凌没有如她担心的那样摁下她的肩膀，就只是看着她走向自己身后。倏忽，林聆凌后退两步，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她把头扭向右边，向右边走去，林聆凌又用身t制止她。

    “学姐不一起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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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别于平常吊儿郎当的口气，他这一句问得格外有份量。菜梓紧抱自己的肩，感到门口的风冷得她的膝盖忍不住地打颤。

    不是她不想回答，只是怕再多说一句，她就会在他面前失态。

    菜梓抬起头回望他，他的头发早就sh了，纷乱地黏于脸侧，琥珀般的双眼幽幽映着光，透出些许的探究和迷惘。

    菜梓僵在那儿。

    “……你怎么在这里？”她沙哑地问完，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愚蠢、多立场对调、多落人话柄的问题。

    林聆凌按下手机的开关键，把屏幕亮在她面前。

    “八点半，我出校门口吃夜宵。”

    盯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菜梓无声地冷笑，觉得自己真是不可理喻，只是这样看着他，欢欣就奇妙地从心底冉冉升起。在黏绕而执着的视线下，过去面对他时那一种冲昏头脑的感觉又回来了。一gu热cha0悄悄靠近眼周。

    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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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出去，好吗？”她的语气近乎恳求。

    林聆凌没有拦她，让她和自己擦肩而过。

    雨停了，文汇路依旧热闹，橙h的路灯依旧美丽。不同于这边的五光十se，马路对面的狭窄小路安宁静谧。菜梓走过去，让自己沐浴在树荫下。晚风吹拂她的短发。失去外套的庇护，她周身的温度都携风而去。明明给了自己时间发泄情绪，菜梓偏偏流不出一滴眼泪。

    一阵风从身后吹来，带着葡萄柚的气息。

    披在她肩膀上的白se羽绒服表面无b，内衬却是g燥的，连带着前人的温度。

    林聆凌就着披外套的动作，双手分别放于她的两只手臂上。像是拥抱，又不像一个拥抱。

    他走到她的眼前，执拗地注视她的脸。夏菜梓很讨厌他总是这样x1引她的目光，更讨厌被轻易夺去视线的自己。

    “你看够了吗？”

    林聆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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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这样……难道你觉得很好看？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那些jg致的妆容，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被染se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