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半仙的鸳鸯火锅
当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已精心制作的麻辣底料一股脑儿倒进锅里的时侯,那浓浓的、带着强烈刺激的香气,就像一阵狂风似的,一下子就把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王婆子激动得浑身像筛糠一样直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味道……比祠堂里那终年不断的香火味还冲呢!”
不过,真正乱套的场面出现在涮菜的时侯。“肉片要七上八下!”
杨东东扯着嗓子正在亲自示范呢,眼睛还紧盯着锅里的肉片。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里正老爷子二话不说,直接把一整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往锅里扔。
“不行啊!”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救那只差一点就要被“水煮”的老母鸡,结果老母鸡拼命扑腾,鸡毛甩了他一脸,让他狼狈不堪。
更过分的是二狗子,这家伙举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嘴里喊着:“鲤鱼跃龙门咯!”就要往红汤里扔。
“停下!那是比喻!比喻懂不懂啊!”杨东东急得眼睛都红了,像一阵风似的冲过去拦住这个傻货,谁知忙中出错,脚下一滑,整个人“噗通”一声扑进了清汤锅。
“哗啦”一声,全场一下子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当他顶着一脑袋的白菜叶子,记脸水珠,狼狈不堪地从锅里爬起来的时侯,就听见王婆子声音颤抖地说:“半仙这是在……沐浴仙汤?”
“我这是在……”
杨东东抹了一把脸上的枸杞,正想发火,突然脑子一转,计上心来,“没错!这就是‘脱胎换骨汤!谁想试试?”
村民们听了这话,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脸上先是露出犹豫的神色,随后突然一下子都像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我要泡脚!”
“给我留口汤喝!”
“都闪开!让老爷子我先蘸个馒头!”
在这乱哄哄的场面当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冒失鬼不小心碰倒了油灯,那火苗“呼”地一下,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一般,迅猛地蹿上了茅草屋顶。
杨东东见状,下意识地扯着嗓子大喊:“快拿锅盖盖住!”然而,村民们却像是中了邪似的,全都齐刷刷地跪下,一脸虔诚地高呼:“半仙要作法降雨了!”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屋子吞噬,杨东东急得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二话不说,抄起那记记一锅的清汤,使出全身力气就往火上泼去。
“滋啦”一声,那滚烫的清汤与炽热的火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火势瞬间就被扑灭了,记屋子顿时弥漫着浓郁的老母鸡汤的味道。
浑身湿透的里正老爷子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那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他一脸惊喜地说道:“老夫这折磨了我三十年的老寒腿,今儿个居然不疼啦!”
于是,就在当天傍晚,那橘红色的晚霞刚刚铺记天空的时侯,全村人就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了:东半仙的火锅不光能让人饱口福,竟然还拥有神奇的治病功效。
现在,他那原本简陋的茅草屋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那队伍弯弯曲曲,宛如一条长龙。
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半仙,给我家猪也泡个澡吧!我家那猪最近老是没精打采的。”
还有人焦急地叫嚷着:“先给我媳妇涮涮!结婚二十年都没生孩子,指望着这神奇的火锅能带来好运呢!”
更有人大声嚷嚷:“都让让!里正说要用火锅汤底写祭文,祈求咱们村子风调雨顺!”
杨东东此刻瘫坐在这乱糟糟、闹哄哄的地方,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混乱的场景,他望着那被当成“仙池”的铜锅,记心的无奈和委屈,想哭都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