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在我眼前晃,还不是勾引我
房间昏暗,我们的剪影映在白色的床帏,像是诡谲的两道鬼影,构成一场艳梦。
第二天起来,我坐在床上默默了许久,把折好的信纸又拆开,拿着羽毛笔把信中最后一段的“我对天发誓”,那几个字,涂成了五个黑蛋。
这一封信被我亲手送去了邮局,嗖的寄了出去。[br]
学校这边快十月才开学。而我哥六月就一脚把我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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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英语稀烂,买东西都买不了,我每天追在他屁股后面给他当翻译,实在受不了,把他打发去上语言班。
林夏要上课,我顺路去帮他寄信。
邮局就两个窗口,年级大一点的女人叫弗朗太太,身材高大坚实,藤黄色的短发,上嘴唇干扁,或者说几乎没有上嘴唇。自从她知道我是中国人之后,就坚持梗着脖子,下巴高高扬起,好让她的视线俯瞰于我,来显示她与我不同的高贵身份。
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提醒她“女士,如果你一定要用您的鼻孔对我说话,请至少修剪下您的鼻毛。”
她愣住了,然后迅速涨红了脸颊。
“粗鄙,粗俗的下等人,滚回你肮脏的国家去。”
从那以后她每次看到我就像中世纪的村民看见女巫一样,恨不得把我架到火架上烧死。
右边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说实话,她不算好看。她总是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一头乱糟糟鸡窝似的红褐色卷发,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更惨的是,他的脸上像是芝麻垫子打翻了,落了无数个雀斑。但她的脸颊有些婴儿肥,在国人角度看来,至少看起来饱满可喜了一些。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笑起来的时候,像是盛着一汪湖泊。
‘邵先生,早啊。’
‘早啊,珍妮,我来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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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纸上填着信息,一边问她有没有我的来信。
她笑着摇头,说没有,又悄悄和我说,‘我今早听见弗朗太太祷告了。’
‘祷告什么?’
“我的上帝,求求您,别再让中国的烦人鬼踏进邮局半步了。”她模仿着弗朗太太的语调和表情,惟妙惟肖。
我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瞧瞧,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一个英国人竟然会为中国人的入侵领土而祈祷。
‘可我知道你会来的,邵先生。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你都会来的。’她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
时间一转眼从夏翻到了秋,每天邮车来的时候,我依然都跑去邮局问,一开始珍妮还都会在认真的翻找一番,再对我摇摇头。后来小姑娘就只摇头了。
‘邵先生,我留意着呢,每封信都看过了,没有您的。’她一副笑模样,又安慰我,‘您爱人的信还在路上呢,邵先生。’
“谢谢你。”我没有纠正她的误会,倒是心中被lover这个词哄得熨帖极了。第一次觉得这破地方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在这里,我可以这么介绍邵秋笙,忽视血缘关系,只呈现肉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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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左思右想为什么还不来信,觉得是我上封信写的不好,尽是些吃喝玩乐的混账话,我还要和他讲民主,最不该的是,最后还问候了他老的尊臀,我哥这种封建大家长看了指定生气。
苍天,我竟然翻了这么多错误,我嘟嘟囔囔着重写了一封信。
这次我先谈正经事,说我日夜勤勉用功读书,让我哥高兴一下,再说我到这边水土不服,思他成疾,重病难治,此生最后的愿望就是回去再见我哥一面,如果回不成,就是天人永隔,恐怕他会抱憾终身。[br]
第二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