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贫瘠而严酷的终点
此时的僭越、谋逆与大不敬,他虚假的笑意已然变得真实而兴奋:“你还能找到一个活着的、比澄川更了解盛契松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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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眼前这位,皇帝钦点的探花郎,破格任用的左都御史,严遵越严相公了。乔绪不得不承认,他憋闷半晌,咬牙切齿骂道:“你这个奸臣。”
附和一般地,诚实反映出汉子不耐烦心情的蠢蠢欲动的棍棒摩擦声响在他们身侧响起。
“不是所有人都忠心耿耿的——”很明显,严遵越一点都不介意各式各样的侮辱,他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不就是一个吗?”
乔绪看上去随时准备冲下去活活撕了严遵越,可惜他没这个胆量。
“但我不相信你。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我不信你会愿意背上谋逆灭族的罪名。”乔绪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不服输地说。
严遵越语速不快,耐下性子,听上去志得意满地同他分析起来:“圣上若活着,我便是谋逆罪臣,若是推翻了他,我就是皇帝——我干嘛要去做那个一人之下?”
随着轻轻一声咂嘴,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程惊岁闪身而起,逼停了正打算朝着严遵越举起武器的劳工汉子,随即手刀劈上他握着镰刀的手腕,夺来武器后曲肘上顶直击心口,不等汉子痛呼便接上了提膝与下砸。饶是乔绪第一时间已经反应过来并扑上去阻止,也只来得及在镰刀刃割开皮肤之前制住程惊岁的小臂。
“……程先生,留人。”乔绪的语气近乎哀求,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在完全戒备的程惊岁手上抢人,并且他的力量已经控制不住程惊岁手上一点点下压的刀。
程惊岁没开口,感受到严遵越懒懒散散地坐直身子之后才回神,又漠然等待汉子后颈渗出层层冷汗,才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乔绪:“我以为你们至少会有点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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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强求我们对着这……”乔绪恨恨地剜一眼严遵越,可惜只看到他有恃无恐地悠闲模样,更恨了,遂重新口无遮拦,“这奸佞之人能有什么好脾气。”
随着乔绪话音落下,血珠在刀尖迸裂,程惊岁终于卸了力道,任由乔绪将惊魂未定地捂着脖颈的人拉到一旁,他将镰刀随手扔开,难得发出一声冷笑:“但你们现在连离开金台关的能力都没有。”
乔绪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不由自主看了严遵越一眼,得到后者事不关己地一摊手,和不怀好意的笑。
“……抱歉,我会……好好谈的。”乔绪用眼神安抚了受惊的二人,强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
“我刚刚说到哪了……”乔绪边说边把严遵越拽起来,摁着他坐在椅子上后自己在他对面落座,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哦对——你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成功,或者说活着入主西京。”
严遵越瞥了小朋友一眼,没急着回话,伸手够到了程惊岁的袖角,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最后不紧不慢地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一字一句地说:“你错了,我可以。”
乔绪不由皱眉,就听严遵越接着说道:“你不是说要为百姓除掉一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吗?但你在北郡孤军奋战,力有不逮,不说现下两京九府十六路的情况你都了解多少,更别提丹庭的六省六部如何利用——而我,自有办法处理这一切。”
乔绪声音飘忽,很是难以置信:“……条件是事成之后,皇位给……你?”
“不然呢?我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严遵越笑道,寒冬冷阳落在他一番折腾后稍显散乱的发间,他毫不掩饰其外表明亮而内里冰凉,“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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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绪没说话,严遵越也没有催促,只是笑不达眼底地望着他。而程惊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拿到了他背后兵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