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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安微昂着头,说:“谢家在扬州有好几处钱庄,回头让爹爹每月给你娘送些钱过去,你也不用一天到晚就念着钱啊钱的,让外人听了笑话。”
“真的”
“你怎么每次都是这句,你就没有其他的话说吗”
范无咎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但说的很清楚:“那谢谢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要去给我娘请安了。东西叫下人送到我屋里去,我回去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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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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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难得天气好,过了午后就开始出太阳,阳光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着下雪谢必安的武艺耽搁了好几天,如今重新练起来还有些手生。
君子六艺,谢老爷在这种事情的培养上对他格外用心。他的箭术师傅是武馆教头,早年跟人跑过镖,还打过土匪,不仅箭术好,刀枪也使得不赖,还有一身好拳法,就是人苛刻了些。谢必安几天没练拉弓有些不稳,于是被勒令拉着弦半个时辰不许动,他欲哭无泪,手都快断掉了。
师傅头上顶着一个小巧的竹编蹴鞠,他人高,谢必安得站在台子上才勉强平视那只蹴鞠。
搭箭,勾弦,开弓,一气呵成。
箭矢如同流星,精准无误地洞穿那小巧的竹器。
“练的不错。”
谢必安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多谢师傅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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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练到这,改日再继续。练武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少爷平日也要勤加训练才好。”
“弟子明白。”
师傅性子爽利,说不练就不练了,话一讲完人就走了,留下谢必安恨不得瘫在地上再也不起来。
他练武的院子旁边就是书房,今天天气好,书房支起了半扇窗,刚好可以看见范无咎一个脑袋。他又在那打瞌睡,没有先生管着更加睡得安稳,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睡意。
谢必安在箭筒里找了一只没有箭簇的箭杆,拉弓瞄准范无咎脑后扎的马尾,松手,一阵破风声,箭杆正好穿过头发卡在他脑袋上。范无咎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摸了一下自己感觉凉飕飕的脑袋,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谢必安,半点表示都没有,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喂!”谢必安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窗前,把箭从他头发里拔出来,“你哪来这么大的睡意,一读书就打瞌睡。”
范无咎懒得理他,这人就喜欢想着法子闹他,上次抓了只蜘蛛放在他笔筒里,本想吓吓他,但范无咎面无表情地扔了,谢必安觉得无趣极了,又抓了其他虫子来。
“你别抓了,我以前天天抓虫子玩,扬州的虫子比这里的大,你这些吓不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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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吓不到,现在看起来又换了新花样。
怎么这么招人烦呢。
“诶——”谢必安扯了扯他的袖子,“看你这么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去。”上次看他困要给他找事做,最后闹的两人在院子里滚了好几圈,谢必安的嘴,骗人的鬼。
“这次真的是好地方,我带你去骑马怎么样?”
骑马
范无咎印象里骑马的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兵的,那些人骑着马从街上过,看着风光无限,晚上就倒在花船上,有的还连钱都给不起。
“不去。”
“哎呀,去嘛去嘛。我一个人怪无聊的——要不我再给你点钱你寄给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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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娘亲,范无咎想起早上那个记不起来的梦,只是回忆那时的感觉他就有些喘不过气。他抬起头,看了谢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