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李婷的父亲——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拍着桌子大吼：这种危险学生必须开除！我女儿说了，就是夏星诅咒了她！

    李先生，请您冷静。教导主任擦着汗，监控显示当时夏星根本不在现场...

    那丫头邪门得很！李婷的母亲尖声说道，上次我女儿就在她面前莫名其妙摔倒，这次又...肯定是她用了什么巫术！

    姜楠站在门口，双腿像灌了铅，她应该进去辩解，但内心的愧疚感几乎将她淹没，某种意义上，李婷父母说的没错。

    夏星教导主任看到她，如获大赦，进来吧，把事情说清楚。

    姜楠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秦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指微微用力：记住，情绪控制。

    接下来的半小时像一场噩梦，李婷父母咄咄逼人，教导主任左右为难，而姜楠只能一遍遍重复我没有伤害李婷。

    最终，由于缺乏证据，学校只能做出加强关注的模糊决定。

    这事没完！临走前，李父恶狠狠地指着姜楠，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

    他们走后，老师安慰了一下姜楠，便让其也离开了，姜楠瘫坐在走廊长椅上，浑身发抖，秦墨默默坐在旁边，没有安慰的话，只是递给她一瓶冰镇绿茶。

    他们会怎么样姜楠轻声问，李婷...

    会康复的。秦墨说，我已经联系了家里的医生去帮忙，这种意外伤害我们见过不少，有专门的应对方法。

    姜楠转头看他：为什么要帮我

    秦墨沉默了一会，阳光在他的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因为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也因为...他顿了顿，我见过太多被能力反噬的跨界者，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

    放学后，姜楠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医院，站在李婷病房外的走廊上，透过小窗户看到那个曾经嚣张的女生现在苍白地躺在各种仪器中间，脖子戴着固定支架，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一个护士走出来：你是她同学吗现在不能探视。

    她...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了，但需要长期康复。护士叹了口气，真是奇怪，所有检查都显示她的伤像是从至少三层楼高度摔下来造成的，可她明明只是在家里的楼梯上...欸！小姑娘——

    没等护士说完，姜楠逃也似地离开医院，天空下起小雨，她没有打伞，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回到家，意料之中的欢迎仪式等着她，夏国强正醉醺醺地坐在沙发上，额头有一道还在渗血的伤口；王翠花正在骂骂咧咧地收拾满地狼藉；夏宝则躲在房间里装死。

    死丫头才回来！王翠花抓起一个靠垫砸过来，你爸昨天被拘留了知不知道！

    原来夏国强昨晚喝醉酒后在烧烤摊闹事，不仅砸了人家店铺，还打伤了两个路人，警察来了后他居然还敢袭警，结果被按在地上拷走，今天早上才放回来。

    关我什么事...姜楠下意识反驳，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夏国强摇摇晃晃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大，出了事连个保释金都不肯出！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姜楠擦擦嘴角，出奇地平静：我哪来的钱

    少装！王翠花尖声道，你奶奶死前肯定偷偷给你留钱了！那个老不死的从来就偏心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捅进姜楠胸口，夏星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奶奶是唯一疼爱她的人，临终前确实塞给她一个信封，里面有五百块钱和一张字条：星星，拿去买书，飞出这个家。

    那笔钱夏星一直没舍得花，藏在日记本夹层里，而现在，姜楠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夏星如此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