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握着新手铁剑的手在发抖。三个火斧丘丘人正在营地中央跳诡异的战舞,它们粗糙的皮肤上布满伤疤,完全不是游戏里那种卡通模样。
箭矢破空声突然响起。最壮的丘丘人嚎叫着倒地,另外两个立刻举起火把四处张望。我趁机冲出去砍中其中一个的后背,却听到铛的一声——虎口震得发麻,铁剑居然卷刃了。
新手就不要学人偷袭。暗红色身影从树梢跃下,狼末大剑带着炽热的火光横扫而过。迪卢克甩了甩披风上的火星,皱眉看着我的武器:这种玩具连史莱姆都砍不动。
我尴尬地收起卷刃的铁剑,突然发现最后一个丘丘人正举着火把冲向炸药桶。小心!我扑过去撞开迪卢克,后背顿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原来被火烧这么疼。
视野开始模糊时,有人往我嘴里灌了冰凉的液体。迪卢克的声音忽远忽近:...勇气可嘉,但下次记得带治疗药剂。
深夜的冒险家协会空无一人。我趴在柜台上等凯瑟琳做任务结算,背后的烧伤还在隐隐作痛。
您不该接B级委托的。凯瑟琳在登记簿上写着什么,羽毛笔尖停顿了一下,尤其是...没有神之眼的情况下。
我正想辩解,突然注意到她的书写内容根本不是任务报告,而是一串复杂的机械结构图。她发现我的目光后立即合上本子,但最后一瞬我看到了标题:《记忆模块抗重置方案》。
跟我来。凯瑟琳突然锁上协会大门,拉起我的手走向后巷。她的手掌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皮肤下藏着星空的碎片。
我们躲在教堂阴影处,凯瑟琳指向广场中央的盲女葛罗丽。这个在游戏里永远站在同一个位置念固定台词的NPC,此刻正跪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月光下能看到她膝盖处的布料已经磨破。
她在找昨天被风吹走的信。凯瑟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是她未婚夫从远征队寄来的...虽然我们都知道那人已经...
葛罗丽突然发出压抑的啜泣。不远处酒馆后门被撞开,白天在城门口站岗的玛文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手里握着偷来的训练大剑。他对着木桩拼命练习基础剑式,直到虎口裂开流血。
他想加入骑士团。凯瑟琳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光,但游戏设定里他永远只是个守门人。
我震惊地转向她:你说...游戏
凯瑟琳的机械核心发出过载般的嗡鸣,她痛苦地按住胸口:每天凌晨四点,我们的记忆会被重置回默认状态。但最近我发现...她的声音突然卡顿,像是生锈的齿轮强行转动,有些数据...无法被完全擦除。
教堂钟声敲响四下,凯瑟琳的表情瞬间恢复成标准的营业微笑:委托奖励已发放,请查收。她转身走向协会大厅,步伐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
只有我知道,她刚才偷偷在我手心塞了一张纸条。借着月光展开,上面是锋利的机械字体:
不要相信系统提示
3
提瓦特的疼痛
晨露还挂在蒲公英上时,我已经蹲在蒙德城外的灌木丛里,盯着几株叶片呈星形的植物。根据昨晚从丽莎那里软磨硬泡来的《提瓦特药用植物图鉴》,这应该是能制作疗伤药剂的慕风蘑菇。
游戏里明明点一下空格就能采...我嘟囔着用小刀割开蘑菇根部,汁液立刻在手指上留下刺痛的红痕。背后尚未痊愈的烧伤还在隐隐作痛——这是三天前那个丘丘人火把留下的纪念。
突然,蘑菇周围的泥土微微震动。我还没来得及后退,一只巨型岩史莱姆就从地底蹦出来,结晶化的表皮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泽。
卧槽!
本能地翻滚躲避,但左腿还是被它砸中。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剧痛顺着神经直冲脑门。这和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