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开口：“太奶奶是吧，你说你是从七十年前穿越而来，灵魂附身在了这具身体上，请问，你知道灵魂是什么物质构成的吗，没有介质，没有载体，意识可能穿越时空吗？”

    “臭小子……”

    纪老爷子刚要骂他，就被容遇按住了手臂。

    她微笑开口：“一百年前，人类也不知道石墨烯的存在，更没想过它能在未来成为超级材料，未知，不代表不可能。”

    纪墨寒的身体坐直了一些：“你这是诡辩，科学需要实证，而不是空谈可能性。”

    “1930年，我们那个年代最先进的科学家。认为中子不存在，直到有人用实验证明了它的存在。”容遇的声音不急不缓，“再后来，没人相信量子纠缠，但，现在它支撑着全球量子通信。”

    纪墨寒神情凝重了一些。

    这位太奶奶，对这些知识信手拈来，果然有点东西，难怪会骗到老爷子。

    还不等他开口。

    就听见容遇继续道。

    “人类对宇宙的认知，每十年就会被颠覆一次，你现在搜寻的材料，说不定，在五十年前还被当作科幻设定。”

    “宇宙存在大量的暗物质，人类至今无法直接观测，但它确实存在，或许，灵魂跨越时空，靠的就是这种暗物质载体……”

    “你是材料方向研究员，应该知道拓扑绝缘体——表面导电，内部绝缘，颠覆传统认知，如果物质能存在这种矛盾状态，为什么意识不能？”

    纪墨寒满腹疑问，硬是被逼回进了肚子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容遇一笑，“不管穿越时空的真相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是你太奶奶的事实。”

    “别理他，让他好好想一想。”纪老爷子搂住容遇肩膀，“等会去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我听人说有家餐厅味道很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纪宴亭笑着道：“好，我让人安排。”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家私房菜门口。

    容遇下车后才发现，她来过这儿，上回闵慎言带她来这认识了七八名国家院士。

    是一家隐私性很好的餐厅。

    “太奶奶。”

    纪墨寒忽然开口喊了声。

    容遇一笑，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但他太高了，她变成拍拍他的肩膀：“是个好孩子。”

    纪墨寒挠了挠后脑勺。

    似乎，接受这件事之后，就全身心接受了，多了个少女太奶奶，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老爷子看着开心多了。

    以前忙工作的时候，三四个月失联，常常担忧老爷子身体出状况。

    有了太奶奶，老爷子一眼看去，就是那种一口气能爬六层楼，还能再犁三亩田，且不带喘气的老头……

    一家人朝里走。

    刚走到一个拐角处，纪墨寒的步子停住了：“我好像看到了个一个朋友，你们先进包间，我马上过来。”

    他快步朝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