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气中凝成实体，像玻璃罩般暂时阻隔了扑来的纸人。

    "他们在用鬼戏迷惑你！"她拽着我退到戏楼天井，"每个花旦代表一苦，七苦齐聚就能破开青铜椁！"

    天井中央的镇宅石突然裂开，涌出汩汩血泉。血水中浮沉着黑白照片的残片，我捞起一片，上面是祖父与七个穿道袍的人的合影，背景赫然是这间戏楼。照片背面用血写着"癸未年七月初七，封煞于此"。

    黑猫突然发出凄厉尖叫。抬头看见戏楼屋檐上蹲着七只乌鸦，它们嘴里叼着七种不同的物件：金元宝、匕首、佛珠、绣花鞋、铜镜、药包和一本线装书。当乌鸦同时振翅飞过血月时，我怀里的《道术灵册》突然自动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七个陶瓮组成的阵法图解。

    "原来如此"苏青黛脸色惨白，"你爷爷当年不是镇压七苦，而是把七苦分给了七个活人！"

    她突然撕开旗袍高领，露出颈后青黑色的刺字——"嗔"。我这才发现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根本不是翡翠，而是凝固的血块。戏楼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碎裂声，七个花旦手中的陶瓮同时炸开，黑雾凝成巨蟒朝我们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八卦玉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玉中央的太极鱼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青铜钥匙。钥匙插入天井地面的瞬间，整座戏楼像被无形大手揉皱的宣纸般扭曲变形，所有纸人同时自燃。

    "这是"我握着钥匙的手不住发抖。

    "阴阳巷的钥匙。"苏青黛咳出一口黑血，"你爷爷把七苦煞的本体藏在巷子最深处"

    黑雾突然被某种力量撕开一道口子。月光下浮现出一条青石板小路，两侧是民国风格的店铺，但所有招牌都倒挂着。穿长衫马褂的行人在雾中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投下影子。

    黑猫跳上我的肩膀，金瞳直视小路尽头那口青铜椁。当第一声鸡鸣从极远处传来时，苏青黛突然按住我拿钥匙的手："天亮前必须出来，否则你会变成第七个陶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