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问好呢?”
马场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低头躬身,声音却清清楚楚,“陈大人好!”
那位当时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的陈大人,这会儿依然眉目慈善,将他扶了起来,“不必多礼。”
话音未落,那位贵人就作惊讶的样子,“陈老大人何出此言,怎能不必多礼呢?当日里您将他从争执之中扶起,又为他说话,岂不是大恩?”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无一不想起,近日传言陈老大人当日在驯马场上发了脾气,警告这位秦小公子好自为之,不曾想秦小公子还没离开驯马场,就果然被那匹赤鹰给摔了。
小舅子叫人欺负了,岂不就是把他的面子放下踩,难怪贵人如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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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宴席真是要有一番好戏了,如今朝堂之中无非不过两派争端,陈大人也是跟随那位老大人办事,他们这一派老臣,和秦小公子与贵人这一派新贵,针锋相对已经有些年头。
旁的人都各怀心思,只有马场一个真是无辜受难,“陈大人对小人有恩,小人感激不尽。”
那贵人闻言斜蔑了一眼他,“倒是个知恩图报的,这倒要赏你。”
马场不敢抬头,拿捏不定这贵人的语气,片刻,“知恩图报是人之常心,不敢妄求贵人的赏赐。”
那贵人没理会他,给身旁人使了个眼色。
一旁人从桌子上端起一道菜过来,放在正中央。
那菜倒是奇怪的很,分明是一条鱼,可却做成了两边,一边上头铺葱白,一边上头放葱叶,中间一条独零零的鱼刺骨立在那儿,两边的鱼肉分开,有条界限似的。
那贵人身后有人给他搬了把实木大椅过来,他悠哉悠哉坐在兽皮的软毛毡上,身旁的小倌儿们就万分懂事的贴上前来,跪在地上替他轻轻捏腿。
一个小倌儿眉心生着一点红,一双丹凤眼,垂眸时竟略微有些观音像,这样特别的长相,却低眉顺眼的跪着,而对面那个与他身形相仿,容貌相似,只是眉间没有印记,又生着一双狐狸眼,歪头靠在贵人腿上,像是假寐一般,可那双眼睛却淡淡的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过来瞧瞧这赏赐吧!”那贵人接了一盏茶,漫不经心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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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指名道姓,可也就只有马场了。
“小的见识短浅,不知道这是……”行走至陌生场,最怕的是行差踏错,哪怕再愚笨的询问,也好过莽撞的行事。
“这道菜名叫——清,白。厨子想的新鲜玩意儿,不知道你是想要清这面儿呢,还是想要白那面儿呢?”
清白,清白。
这是要他站队?不,要他有什么用——
“小的愚笨,既没读过书也不明事理,不知可否斗胆请诸位贵人替小的参谋参谋?”难怪那狐狸眼的小倌儿扫视众人,原来在这里等着分辨其中哪些是清,哪些是白?
贵人得意的笑了,面前这马夫竟然还真能猜到他的心思,果然永远不能小瞧这些摸爬滚打的人,恐怕他还不知在场清是哪边,白是哪边,就敢帮着把这局送到别人头上了,真是胆大呐。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这道鱼你全带回来了?”花儿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得问,“总不能是两头都选了吧?”
怎么可能两头都选呢?如若那样的话,只怕马场今日也不能活着回来了,不过这倒也不难猜,这场下马威在谁的场合里,自然众人选的就是谁。
马场还没回他,他自己又嘀咕起来,“自然是不能的,这清白两边……想必清便是秦,既然是皇亲国戚,贵人总不好用国姓代指自己。——至于白,便是传闻中那位和秦家过不去的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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