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镇子比坟场还安静。”

    东方玄蹲在歪脖子老槐树上，正要把狗碗当望远镜用，突然被碗底弹幕糊了一脸：

    【用户“摄影师阿伟”：主播别用碗！你裤裆开线了！】

    【用户“服装搭配师”：蟒袍配草鞋是什么潮牌穿搭？】

    【用户“爬树爱好者”：建议主播下次换个粗点的树枝】

    “你们礼貌吗！”东方玄脚下一滑，险些摔个屁股墩。树下磨刀的萧沉默默伸手托住他衣摆，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本该热闹的早市时辰，街道上却只有个佝偻着背的百姓，商铺门板紧闭，连茶幡都褪成了丧幡似的惨白色。忽然瞥见街角蜷着个老妇人，正用豁口的陶碗舀泥坑里的积水。

    “萧将军昨夜探得如何？”他扭头问树下磨刀的侍卫。

    萧沉往刀柄上缠着止血布：“县令姓苟，百姓暗地里都叫‘狗县令’。据说去年朝廷拨的三万石赈灾粮”话没说完，街尾突然传来哭喊声。

    “我的鸡！这是要下蛋的母鸡啊！”

    众人循声望去，几个衙役正揪着老农的竹筐往外倒鸡，羽毛混着谷糠扬了半条街。领头的班头一脚踩住扑棱的母鸡，靴底碾着鸡脖子狞笑：“苟大人寿辰，征点活禽怎么了？”

    苏九儿尾巴尖突然炸毛：“夫君，你腰间的狗碗在发烫。”

    东方玄摸出震动的陶碗，碗底弹幕疯狂滚动：

    【用户“大周百晓生”：粮仓在县衙地窖！】

    【用户“重生者

    378”：第三本账册夹层有分赃记录。】

    【用户“干饭人”：先吃饭！苟县令厨子会做神仙鸡！】

    “萧沉，把我那套锦绣袍子翻出来。”东方玄呲溜滑下树干，眼睛发亮：“今天咱们演场大戏。”

    ——————

    半柱香后，镇口牌坊下。

    东方玄摇着洒金折扇招摇过市，金线蟒纹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萧沉扛着“代天巡狩”的旗子，旗角故意扫翻路边摊的陶罐。

    “叮铃哐啷——”

    “哪个杀千刀的”摊主骂到半截，瞅见旗上金字扑通跪倒，“大大大大人！”

    动静引来街尾的衙役，班头眯眼打量这行人：华服公子哥，抱糖葫芦的小丫头，还有个戴面纱的绝色美人——怎么看都像偷穿官服的江湖骗子。

    “这位大人面生得很呐？”班头按着刀柄逼近，“可有路引”

    “啪！”

    萧沉甩出块鎏金令牌，上刻“如朕亲临”。班头膝盖刚弯到一半，东方玄的折扇已经挑起他下巴：“本官奉旨暗访，听说你们县令”他故意拖长音调，“治理有方？”

    弹幕突然刷出红字警告：

    【用户“重生者

    378”：县衙后院养着食人獒】

    【用户“动物之友”：用狐妖威压！】

    苏九儿会意，面纱下的瞳孔泛起金光。班头突然腿软栽倒，裤裆渗出可疑水渍：“大大大人饶命！苟县令在、在后堂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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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后堂，苟县令盯着眼前胡吃海塞的“钦差”，手中帕子擦了又擦。这厮已经吃了两只神仙鸡六碗粳米饭，酱汁都蹭到绣春刀上了！

    “大人”

    “唔！这鸡骨头酥得妙！”东方玄把鸡腿塞进小满嘴里，“听说贵县年年洪涝，朝廷拨的修堤款”

    苟县令手一抖，茶盏“当啷”砸在青砖上：“都是按规使用！下官愿拿项上人头担保！”

    “别紧张嘛。”东方玄吮着手指头，“本官就是随便看看——萧侍卫，带县令大人去取账册。”他冲萧沉眨眨眼，“记得把粮仓钥匙也借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