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扯了扯嘴角，为难道。

    “无事，你跟着我即可。”陆涟满不在意地招招手。

    崔择知道她平日行为就洒脱乖张，又不好劝说，只能埋头跟着。

    从上头下去就能看见许多摊位，都悬着绿纱灯，光晕仅能笼住货物。

    没到下面，中途就上来有人拦着了。来的是个中年人，外表不并吸引人，只是嘴巴形状很喜人，中间突出，两边向下弓。

    崔择站在陆涟后面，看着这人的嘴巴像鲤鱼的嘴，随着说话一张一合，一时间再也憋不住笑。

    那人只略略打量了两人一眼，就命令手下人递上两块黑布——这是赌庄的规矩，来者要以黑布蒙面。

    陆涟注意到，再往下的楼梯两边都围聚着许多刀客。

    鲤鱼唇把双唇向后缩，露出一排牙，笑眯眯地说：“两位爷，瞧着面生得很，可要小的领着入座？”

    “无妨，我们兄弟俩头次来瞧着新鲜，就四处逛逛。”陆涟把嗓音压低，婉拒了鲤鱼唇。

    她示意崔择跟上。

    “记住规矩。”她在徒弟的掌心滑动，“灯笼只照货，拇指压食指是七，掌心拍三下即为成交。”

    东南角的铸铁摊上好东西不少，陆涟看上了一枚九环金背大砍刀，那刀横在石台上，刀刃豁口还嵌着半片甲胄残片，惹得她咂舌：太没人性了，估计是从战场的尸堆里刨出来的，这个煞气估计非比寻常了。

    更骇人的是墙面上悬着的十张神臂弩，弩机上缠着金线，剑驽槽里渗着朱红色的液体。

    陆涟抱着胸转了一圈，脑子里为后续的人间副本盘算着：副本惩罚期不是休闲模式，按照机制会派发相关任务，等待体验者完成。

    按照前几次副本挑战的经验，惩罚任务是一个比一个离奇。她还记得第一次的任务是要去皇宫杀了什么该死的摄政王，弄得她差点被箭矢射成刺猬。

    崔择突然拽着她，两人在一处摊前停下。只见眼前的器皿里泡着三只人眼，瞳仁泛着诡异的血色。

    崔择没见过如此诡谲的东西，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镇守在一旁的刀客。那人对他的反应呵呵一笑，将崔择的身子扶正，介绍道：“这是北地的天师开天目所用，传闻他可以和神沟通。”

    “呵，怎么可能。”崔择不以为意地笑道，把头转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