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雅给诸伏景光带来一套深蓝色的日本警察常服。在看见熟悉的布料和颜色的瞬间，诸伏景光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并且顺着摸出了可雅的想法。他感到出离的愤怒，这种愤怒来自于自身信仰被人侮辱，让诸伏景光没办法维持他在可雅面前乖顺的伪装，眉毛抽了两下，蓝色的眼睛沉成一片海，冷冷地看着可雅。

    “穿给我看。”

    可雅没在意诸伏景光脸上是什么表情，他把那套衣服推到诸伏景光面前，平直地命令到。

    “想、都、别、想。”

    诸伏景光一字一顿地把这句回答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攥着手底下的床单，视线从那套警服上一扫而过，半分都不敢多加停留。他怕自己被那抹深蓝色诱惑——身为一名公安警察，他已经四年没有穿过那身警服了。

    可雅看着他硬梆梆地回复反而笑了，打量着他的神色，看起来竟然有些高兴：“不装了？”

    “我现在没心情讨你喜欢。”

    诸伏景光撇过头去不看可雅，也不看放在床上的那套衣服。脸颊上咬肌鼓起来又放平，诸伏景光强迫自己冷静，不想被愤怒冲昏头脑。

    可是这样的诸伏景光可雅也很喜欢。他总是喜欢他的，无论是他装出来的讨好和乖顺，还是他隐含痛苦和自我厌弃的蓝眼睛，或是现在这样冰冷着神色眉梢眼角都带着凌厉的样子。

    “我给你个选择。”可雅想了想，他半跪到诸伏景光面前，拉着他的手塞给他一把手枪，灰眼睛平淡无波地盯着诸伏景光，缓缓说道：“这把60里只有一颗子弹。你可以选择对我开枪，我不会躲，你一定能杀了我。只是我死了你也没办法从这里出去，只能困死在这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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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可以选择自杀。”

    诸伏景光打断他的话，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似乎没打算按照可雅的安排去做。

    “你可以。”可雅点头认可诸伏景光的话，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诸伏景光大概率会在莱伊手底下找机会销毁手机并且自杀吧。但是现在这个人已经在自己手里了。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我从你身上得不到的东西，都会从波本身上找回来。”

    “你——！”

    诸伏景光攥住可雅的手腕，怒视这个以幼驯染威胁他的男人，却只能承认自己就是受制于人。

    “当然，我没兴趣碰他。”可雅撇了撇嘴，提起波本那个麻烦的男人让他非常不快，但又不得不用这个非常好用的人质，“你知道我看他不顺眼，如果你死了，我只会想方设法地报复他。”

    “你大可以自杀，然后赌波本能不能从我手里活下来，就看在你眼里我俩哪个更胜一筹了。”可雅用轻松且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诸伏景光相信自己的幼驯染，但是也深信可雅作为犯罪分子的疯狂和不择手段。他缓缓松开自己攥着可雅手腕的手，脸上的情绪已经收敛，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可雅。

    “警徽，动作停了下来，有些犹豫。

    日本警察进入系统之后的晃疼了诸伏景光的眼睛。他攥紧拳头，低着头任由可雅给他带上制服帽子，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和可雅对视，从那双灰眼睛里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原来是这样的……”

    可雅摸着诸伏景光的脸喃喃自语，他看着诸伏景光，拉着他从床上站起来。身上的制服让诸伏景光下意识挺直了腰背，他站在可雅的视线里，像一个接受长官检阅的新兵。

    “过来看看自己。”

    可雅把他拉到衣柜的全身镜前，让他看自己穿着警服的样子。诸伏景光垂下眼睛避开了镜子里的自己，他对这样可笑的一幕感到痛苦，又只能屈服于无力抗争的现实。

    可雅绕到他前面挡在了镜子和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