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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深深地看她一眼,半晌才应下。
皇后松了口气。
前头的事办好了,后面再设计将宋墨的名字加上,做个小官也未尝不可。
可我却突然惊叫一声。
一只狸奴突然窜了出来,撞撒了酒盏。
素来淡漠的皇帝一下站起身,目光紧紧黏着那只狸奴。
人人皆知,皇帝早些年与太后夺权,费尽心力,一夜白头。后来上了年纪便养了许多狸奴,平日除了侍弄花草,最宝贝的就是他的狸奴们。
那猫儿不怕人,蹲在地上不急不慢地舔起毛来。
皇帝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那猫舔了口倾洒的酒水,而后直挺挺地栽过去,口吐白沫。
「这酒有毒!」
「有刺客,速速护驾!」
皇帝震怒,拍案而起:「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好大的胆子,来人!封锁海棠苑,彻查元凶!」
众人手忙脚乱之际,我快步抱起猫儿,以拳摁压它的腹部,不一会儿,酒水便尽数吐了出来。
皇帝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见状,连忙喊来太医,给猫儿救治。
不稍片刻,便有人抓住下毒的宫人。
君威在前,不施刑罚,便招供了幕后主使。
宋墨被拖走前,仍死死地盯着我。
「乔枝,是我小看你了。」
我踢了踢他身上的麻绳,「幸好,你还记得我说的话,不然我还真的拿你没办法。」
幸好,你还一如既往的卑劣。
否则,我怕我会心软,没能对你赶尽杀绝。
御前下毒,死罪难逃。
宋墨即日处斩,宋家彻底倒台。
15.
自宫宴后,我在京城名声大噪,顺势开了个酒楼。
当日芸香楼的伙计给我出了不少主意,趁着风头正盛,造了不少噱头,又是品茶又是杂技表演,拉拢了不少客人。
顾鹤安的马球场也建起来了,他带着我去庄子上观赏。
「这匹雪骢,是我花费好大口舌才从陛下处讨来的,你该如何谢我?」
我瞧着马儿温顺可爱,「但我不善骑术。」
他翻身上马,掌心覆住我的,紧握缰绳,马儿缓慢地跑了起来。
马背上似有另一番广阔天地,天和云都触手可得,树冠上的翠绿亦清晰可见,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色。
顾鹤安双臂圈我入怀,整个人被浅淡的雪松气息包裹着,心头忽地漏了一拍。
他的下颌轻轻抵着我的发顶,轻柔的嗓音落下。
「阿枝,你知道吗,去岁的上元灯会,其实我就跟在你身后。」
我试图在模糊的记忆里搜寻,却只记得那一日,灯会上撞见宋墨与歌妓私会,我含恨离开。
「我瞧你在河边哭得肝肠寸断,却连开口安慰都不敢,只得扮作伶人哄你一笑。」
「那时我想,你我也不过这一点的缘分,未能好好地在亭台中拂荫而立,叙一叙话。」
「于是我到佛祖跟前请愿,愿你能得上天三分眷顾,脱离苦海,看清枕边人。」
我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宽慰般握了握我的手,「那日在芸香楼,你与宋墨的谈话,其实我都听见了。原来是这般因果,那么,你也能听见我的心声吗?」
缰绳一勒,马儿驻步,正好停在城外寒林寺。
我不愿骗他,「能的。」
他将我的脸扳过来,与他直视。
「那么现在,可以听到我在想什么吗?」
我看着他眸光中闪烁的熠熠星火,唇边一点点沁出笑意,嗓音轻轻地回荡在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