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

    话还没说完，他妈已经拿起了杯子。

    就在这时，车子轻轻颠簸了一下。

    "哎呀!"

    我眼睁睁看着她手一歪，温热的茶水全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妈，您没事吧"陆衡立马问。

    "没事没事。"她笑眯眯地说，"都怪清清，杯子也不拿稳点。"

    我愣住了，这明明是她自己打翻的:"阿姨，我..."

    "清清!"陆衡突然提高音量，"你这什么态度我妈都说了是意外。"

    我不经意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恰好看到陆衡和他妈妈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得意。

    这两人是故意的。

    "对不起阿姨，是我考虑不好。"我低下头，强压着火气擦拭裙子。

    "哎呀，没事没事。"他妈的语气更加轻快了，"不过清清啊，你这茶也太淡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就是要这个温度..."

    "这哪行啊。"她直接打断我，"泡茶就得用开水，你这样一点营养都没有。"

    我攥紧了手指，继续保持微笑。

    "清清，你这保温杯多少钱"又开始了。

    "两百多。"

    "啧啧啧。"他妈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会花钱。路边摊二三十块的不是一样能用"

    我望向窗外。裙子已经湿透了，黏在大腿上又凉又难受。

    "对了小衡，等会到服务区，咱们去买点零食。"

    "好啊。"

    "阿姨..."我试图提醒自己的裙子。

    没人回应。

    他妈反而从包里掏出一包瓜子，开始嗑了起来。

    "清清啊，你来帮我把瓜子壳收着。"她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只好把手捧成碗状。一路上，她边嗑边把瓜子壳往我手里扔，还时不时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会照顾人。你看你，手都不会摊平点。"

    "清清啊，你这裙子是不是太短了点"她突然说道。

    "就是正常的及膝长度。"

    "哎呀，我看着可不像。"她嫌弃地看了眼我被茶水浸湿的裙子，"你看这么贴身，这么暴露，像什么样子。年轻女孩子还是要注意形象，化妆也不用这么浓，素颜多好。"

    我沉默不语。手里的瓜子壳越攒越多，她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小衡，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说的她都不听。"陆衡附和道。

    我死死盯着窗外。

    3

    到服务区的时候，我直奔卫生间。

    总算能换掉这条湿透的裙子了。

    刚进隔间，就听见他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对啊对啊，我们在服务区休息呢。"

    听语气，像是在打电话。我下意识停下了动作。

    "放心吧张夫人，等到了三亚，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知难而退。"她压低声音说，"这种没背景的小姑娘，哪配得上我们家小衡。"

    我手里的裙子差点掉在地上。

    "您女儿条件多好啊，名校毕业，家里在三亚还有两套房。我早就看上令千金了，就等着这次见面呢。"

    "那丫头工资才五千，还整天买这买那的，一看就是个败家玩意。"

    我换好衣服出来时，她正往外走。看到我，她明显愣了一下。

    "清清啊，你换好衣服了"

    "嗯。"我淡淡地说。

    在商店买水的时候，看见陆衡的手机就放在座椅上，屏幕还一直亮着。

    "衡衡，这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表现哦，我爸妈可是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