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6)
痛觉丧失一样,依旧把她收拢在他囚笼般的怀里。
“糸师冴,你还想要我怎样?”
为什么呢?她又心软了,她又输给他了啊。亚实身体软下来,她已经放弃挣扎,“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啊……”
她的声音也不知何时带上了哭腔。
“……欺负我很有趣吗?算我求你行吗?别再来了……当我们没认识过,放过我,放过我吧……”
她已经求饶了。还不够吗?还要她退至何地?糸师冴终于放开她。
却又掰过她的脸。糸师冴的手心干燥而温暖,宽宽地托着她的脸颊,亚实感觉自己在他的手掌下瞬间就缩小了,怪不得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在端详她,蓝眼睛一眨不眨地,近乎是不带情绪地观察。她的脸在他眼里会是什么样?比起十九岁的她,或者他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吗?她瞪着他,渐渐地又丧失力气。
亚实闭上眼睛,这时听闻男人的一句。
“对不起。”
太迟了。亚实听闻这句迟来的道歉,只觉空落落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凑过去想吻她的眼睛,亚实偏头避开。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她推拒他,“如果你真的有心道歉,那就别再得寸进尺。”
“糸师冴,趁我对过去还有最后一点点念想,不想毁掉的话,就放开我吧。”
可男人却气急起来,他又捉住她肩膀:
“最后一点点?那你为什么又搬回来?”糸师冴分毫不让,“你也伤害了我,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不一样也是一声不吭走了?”
“那不一样!”亚实也急急辩解道,想起什么,又泄了气,“算了,我没时间陪你耗,随你怎么想吧。你给我放开!”
“可你的项链上还有我的名字,我要怎么放开?你告诉我。”
他这就发现了?亚实捂住脖子,那上面还有凯撒的戒指呢。
“我……我只是、只是忘记取了,你不要多想……”亚实难堪地遮蔽自己,好像自己在他面前又变得赤身裸体了。多难堪呀,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找到她薄弱处呢?
她还想解释,但面前的男人没让她继续。
糸师冴死死扣住她下巴,嘴唇覆盖上来,舌头也进来,要和她的舞动缠绵。一寸寸,温柔舔过她嘴里每一个角落,像醇厚酒液般滑进来,不是攻击,而是覆盖。
她年少时最沉醉的温柔之吻,她明知饮鸩止渴也要饮下的他的这杯毒酒,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重现。亚实猝不及防,一时又无可抵挡。
她觉得好悲伤。
再次从嘴里尝到血腥味。不知是谁磕破了谁,谁伤害了谁,天知道她到底有多难忘这个滋味。那些个,她以为尘封的回忆,开始一件件苏醒……
亚实眼泪止不住地掉。糸师冴当然知道她不住掉泪的原因,他没有说话。只是分开嘴唇,黏到亚实脸上。他贴着去吮她的泪。
两个曾经亲昵过的灵魂,或许是索要赔偿,或许是亏欠弥补,他们紧贴在一起。一时抛下了分寸,忘却了时间,连对错都抛下。
糸师冴在她耳边道歉,呢喃着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亚实泪水决堤一样,“我讨厌你!”伏在他肩上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拿拳头捶他,“为什么你总是晾着我!总是逼着我来让你!总是一声不吭就丢下,总是只有我先走的时候才会想起留我,总是欺负我……”
糸师冴紧紧抱着她,由她在他怀抱里发泄着,亚实哭得抽抽嗒嗒,一个受了伤被抛下的委屈小孩。
不过谁能一直做小孩呢?亚实恍惚意识到距离过近,她一边抬起手背擦擦脸,一边将手按在男人胸膛,将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