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刚刚多弗朗明哥的反应倒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但是为什么?维利亚在脑海里思考了一圈都没想起她有和他有过什么约定——还是关于婚姻的。
但对方的反应并不像伪装出来的,这让维利亚更觉得诡异。
于是最后只是用微笑来掩盖内心的疑惑,她选择先回应他刚刚的话语:“这种话从七武海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正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更合适,多弗朗明哥便开了口:
“——哪怕他们杀了你父母?”
夕阳的余晖在此刻完全消散,窗纱被夜风吹得鼓起,墙上悬挂的煤油灯也暗了三分。
“……”维利亚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菌丝在掌心闪过微光又瞬间消散。
她抬眸对上多弗朗明哥紧绷的下颌线,对上他过分翘起的嘴角。
“哈、”半晌,维利亚忽然笑出声来,压下心中升起的一丝不耐烦,她压低眉毛扯出一丝笑脸,“所以你那时候说查到了有趣的东西…就是这个?”
“呋呋……你说呢?”他伸出手臂捞过床头放着的酒瓶,褐色酒液在瓶壁撞出涟漪,“亏你还给政府当了这么久看门犬。
”他用瓶口压住维利亚的下唇,“真不恨?”
冰凉的酒涌进口腔时,维利亚尝到了威士忌特有的泥煤味。
她忽然想起迈卡莎沾着烟酒味的怀抱,想起g7支部总飘着鱼汤香气的食堂,那些用报纸裹着梅干饭团递过来的粗糙手掌,医务室偷塞止疼药的护士小姐。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她曾亲眼见证了实验室烧死母亲的那场大火,也在不久之后便从父亲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怎么能不恨呢?
「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好与坏,利亚。
」——这是父亲当时告知她的话语。
所以,她的恨还没到巴不得所有人都去死的地步,尤其是处于基层的海军们……他问这些做什么?
维利亚咽下喉间辛辣的酒液,褐色酒滴从嘴角流出顺着脸颊滑进身下被褥的沟壑中,“我的确恨世界政府。
”
“但……”她话锋一转,“这跟我之前帮海军打下手有什么关系?”维利亚特意加重了“海军”二字——毕竟多弗朗明哥此前所说的所有“给政府当狗”这样的字眼,都意指之前维利亚在海军那边工作的事情。
多弗朗明哥捏着酒瓶的手指骤然收紧,玻璃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维利亚趁势抓住他的手,菌丝在二人的指缝间游走:“帮他们工作是…情分。
”
“再说了…”维利亚轻笑一声,指尖抹去唇边残酒后轻点男人胸口,说出后半句话时莫名放软了语气,“我不是那种恨屋及乌的人呢。
”
“……”
暗红色太阳镜反过冷光。
多弗朗明哥脖颈青筋突地一跳,像是被蜂针蛰了似地兀得松开了桎梏。
维利亚趁机跪坐起来,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对方难得一见的反应。
只见多弗朗明哥嗤笑一声,将手臂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望向维利亚这边,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那你猜猜,是谁告诉我当年实验室的真相?又是谁查到了政府科学班的绝密档案?”
“我猜是你安插在海军内部的间谍。
”维利亚轻笑一声夺过对方手里的酒瓶,抬眸思考道,“能接触这种级别的档案…”
“呋呋呋…要我说海军都是废物呢,这种东西都看管不住。
”他注视着维利亚喝下威士忌后又将酒瓶抢了回去,维利亚舔掉了唇上沾着的酒液。
“但这位间谍先生也看上去不太靠谱呢。
”她避开多弗朗明哥投来的目光,指尖玩弄着裙摆的蕾丝边,“毕竟都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