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常识。

    他沉默地观察着，情绪莫名地低落和压抑。

    随着不断靠近住院部，那萦绕在空气里的病气和死气愈发浓重，他看到有人拿着一张薄纸在角落啜泣，也看到有人神情麻木地坐在病床上，还有衣着朴素的母亲轻声哄着没有头发的孩子入睡。

    贺铮在前面目不旁视地走着，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她只顾往一间病房赶，即将抵达时，发现病房的门口已经有一名医生等候在了那里。

    “齐医生，”看到那名医生，贺铮赶紧快步上前，“让你久等了。

    ”齐医生：“没事，我刚好来查房，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在这儿等你。

    ”她看到尾随而来的付叙昭，又看了眼四周人来人往的环境，问：“你男朋友要陪你一起吗？我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你说。

    ”贺铮轻轻摇头，嘱咐付叙昭在原地等她，便与齐医生一起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前。

    付叙昭望着贺铮的背影，才发现她其实很瘦，只是在副本中总是气势汹汹昂首挺胸，强势的性格让人忽视了这点。

    而此刻在医生的面前，她罕见地耷头缩肩，整个人一下子单薄下来，像失去所有养分的枯树，长久无声地立着。

    医生的嘴唇不断开合，她时不时跟着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医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说了两句，随后便离开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肩膀起伏，好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朝他走回来。

    付叙昭看不清此时她脸上的表情。

    她似乎是哭了，但靠近时又看见她脸上没有泪痕，眼里也没有眼泪。

    “我要看看我妈妈，跟她说两句话，再等我一下好吗？”贺铮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向房内。

    “好。

    ”付叙昭在贺铮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情绪，和这里的许多人一样的情绪。

    让人心脏钝痛，舌根发苦。

    贺铮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推门而入。

    “我来啦。

    ”她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地响起。

    付叙昭隔着玻璃，目光追随着贺铮的身影，看到她在一张病床旁坐下。

    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女人，她脸色蜡黄，双颊深凹，皱纹多得看不出年纪，在听到贺铮的声音时才勉力睁开浑浊发黄的双眼，朝她笑了笑。

    “珍珍。

    ”女人的声音很微弱。

    贺铮握住女人向她伸来的枯瘦的手，把它贴在脸颊上。

    “今天不用上班吗？不要请假来看我，我死是迟早的，但你还要生活……”“我今天早班。

    ”贺铮用脸蹭蹭颊边的手，“还有不要说这种话啦，会好的，我保证。

    ”“护工，治疗，药……不要再花钱，妈妈清楚自己的状况，多留给你和妹妹用。

    ”“如果钱能换来你的健康，花多少我都愿意。

    你还要活好久好久，活得和我一样久。

    ”“瞎说。

    ”女人瞪了她一眼。

    贺铮随后笑着岔开了话题，问她医院给病患准备的餐食如何，护工人好不好晚上什么时候再过来，跟她说自己遇到的一些趣事。

    二人聊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在女人的催促下，贺铮才站起身，帮女人拢好被子，与她道别后离开了病房。

    她走出病房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付叙昭道：“我待会儿还要去上班，先送你回家吧。

    然后我明早还有一份工，可能下午这样才有空再带你出来，你自己也可以在周边晃晃，回去以后我把备用钥匙给你。

    ”“你还要……”付叙昭眉头拢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