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进入会场。

    人要什麽时候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呢？可能一百年後吧，反正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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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上半场结束的休息时间，她趁着换场的混乱，挤入人群，坐在後排，一个可以将自己掩没的位置。

    她很快注意到了在台上测试投影片的邱子橙。

    他显然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场合，没有像一些人穿着看起来尺寸不合，或是过於老派的西装款式。他没打领带，就只是白衬衫外搭着蓝黑se西装，正式又不至拘谨，手腕边的银se袖扣有种低调的jg致。

    沈芷溪莞尔，这身很适合他。

    所以，她更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了，这是他的场合。

    四位发表人就坐在正对观众席的长桌上，邱子橙排在第四位，是里面唯一一位大学部的学生。

    研讨会的形式是每位教授各自负责点评一位学生，之後学生再做回应。前面几位教授皆是鼓励为主，用词也都较委婉，颇为和谐。依现场的氛围判断，研讨会应该是jg彩的，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她也兴致不高。好不容易等到邱子橙发表，她才打起jg神来。

    「各位教授、学长姐以及同学们好，我是南方师范大学物理系大三的邱子橙……」

    沈芷溪从头到尾都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对她来说，那也不重要。她看着他闪闪发光，热情地说着那些他的构想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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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入神，有时说到激动处会摆起手，在空中画几下。

    人在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时就会这样，周围绕着一圈暖洋洋的光辉，一阵一阵地散布出去。

    唉，真好。

    谁能挡得住他啊？他自己就能披荆斩棘，开出一条康庄大道。

    她本以为，邱子橙就会这样顺利地结束。今天就是一场看少年如何散布梦想因子的观赏大会，她会替他鼓掌，再遥遥羡慕着他。然而，後来事情却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样。

    负责讲评邱子橙的教授一接过麦克风，就板着一张脸，笑都不笑，严肃地开口：「从子橙的这篇论文可以看得出来他强烈的企图心，对前人的研究也很有突破的意图。不过可能因为毕竟还是大学生，较为青涩，有几个地方我觉得b较需要讨论……」

    之後这位教授说了许久，就连时间铃响了，也没停下来。任谁听都知道，他正大力批评着邱子橙的论点，除了一开始客套的二句话，之後就再也没有称赞过他。

    他在说，邱子橙的理念过於理想化。

    邱子橙在上方皱着眉，翻阅着纸本，不停地记录些什麽。她看得出来他好几度都想立即反驳，不过碍於规定，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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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终於等到回应时间，邱子橙耐心解释着那些被批评的地方，却还是被再次质疑了回来，对方很尖锐，简直不留余地。

    沈芷溪知道，这些都是很珍贵的建议。不过，有时珍贵的事情就是必须这样残忍的得到。

    疼痛，所以深刻。

    铃响了，在低压的气氛中铃声格外响亮。

    「谢谢教授给的宝贵意见，我会再思考且修正。」邱子橙敬礼，回到座位上。

    沈芷溪下意识随着大众拍手，还没缓过神来，觉得刚刚那一幕很不真实。

    中场休息时间，人cha0缓缓散去，邱子橙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垂着头，一gu说不出的郁闷远远地传来。他表面依旧镇定，不过收拾东西格外的慢，光是一叠纸，就弄了半天也放不进去资料夹里。

    沈芷溪想，如果她装作自己没有来过，他会不会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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