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问我在干嘛。
我说刚买菜。
他说:顺路把我外套带过来。
我问去哪儿。
他说:老地方。
我没再问,转身回家拿外套。
他坐在棋牌室外抽烟。
旁边有人叫他进去。
他朝我伸手,我递上外套。
他说:有钱吗
我从包里掏出三百。
他没说话,直接拿走。
我看着他进了房间。
门关上了,声音闷了。
我在门口站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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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承诺
然后离开。
回家后开始洗菜。
邻居敲门,送来两根黄瓜。
说是自家种的。
我笑着接过,心里有点暖。
他一直没回来。
我吃完饭开始做兼职。
打字打得手酸。
桌上堆着几份快递,是我接的代收件。
空调坏了,房间闷热。
我去阳台透气。
街灯下有两只猫在打架。
声音尖锐。
我拿了点小饼干扔下去,它们跑了。
屋里安静下来。
手机响了,是他发的消息:转五百。
我没回。
几分钟后又发:急。
我看了看余额,只有八百。
还是转了过去。
凌晨两点,他回来了。
鞋子没脱,倒头就睡。
我轻轻帮他脱了鞋。
他手里还攥着一张纸牌。
我拿走纸牌,放进抽屉。
他突然睁眼,说了句梦话。
听不清,只听见输这个字。
我关灯躺下。
他翻了个身,打起呼噜。
第二天早上他没起床。
我做了早餐,留了饭。
他醒来时已经中午。
我下班回来,桌上的饭还在。
他说:没胃口。
我看着他瘦了些,眼圈发黑。
他盯着手机,不停刷屏。
我问他:输了多少
他低声说:别问。
我点头,转身去洗碗。
洗碗时听见他在打电话。
说着:再借我点,很快翻回来。
语气急促,带着哀求。
我把水关掉,走回房间。
他没看我,继续打电话。
晚上我们没说话。
各做各的事。
吃饭也只是默默夹菜。
他突然说: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愣了一下,说:你不会听。
他说:你真冷漠。
我没回。
他摔了筷子,进房间关门。
我一个人在厨房坐了好久。
洗完碗,收拾桌子。
屋里很静。
只听得见窗外风声。
我站在窗边,看着他留下的手机。
屏幕亮着,是牌局群。
我没有动手机。
只是默默关了灯。
夜里他又出去了。
我醒来时只看到空空的床。
我起身给自己泡了杯热奶。
桌上有他写的字条:别等我。
我喝着奶,把字条撕碎。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
身体太累了。
坐在床边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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