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顾明珩熟悉却冰冷的声音。
“出了意外,她失足摔倒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你再等等。”
“人在醒着的时候才能记住痛苦不是吗,我们先延迟交易时间。”
......
我止不住落泪,自己不过是商品,是玩物......
可我感受到顾明珩的手指摩挲过我的双眸,为我掖了掖被角。
“清清,你是不是醒了......”顾明珩的声音轻柔。
我缓缓睁开双眼。
顾明珩滑下清泪,“没事的,清清,孩子还在。”
我见不得他这副虚伪模样,偏头茫然地看向窗外。
这时,顾明珩的电话振动起来,他看了眼界面,立刻摁下了挂断。
电话重新响起,顾明珩却紧张起来。
“清清,公司最近事情多,我先去处理下。”
我不自觉闭上了眼睛,“你去吧,没事的。”
看着来查房的医生,我郑重开口,“医生,我想流掉这个孩子。”
可当冰凉的药剂进入血液中,我却惊恐地发现自己逐渐没了力气。
女医生的声音不轻不重地砸了下来。
“顾总,我们已经给她推镇静剂了......”
......
我睁开眼,却看见顾明珩猩红的双眼,
“冯清,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你想流掉孩子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顾明珩话语带着谴责不满的意味,眸中愈加晦暗。
我低眸,“顾明珩,你是不是又去见了冯知夏......”
顾明珩紧蹙眉头,“清清,你怎么变得这么多疑?我说了是公司的事务!”
察觉到自己的烦躁,顾明珩放轻语气。
“都说公司有事,怎么还和小孩一样,清清别多想,多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听到我的声音,顾明珩不可置信地愣怔,“为什么?”
“我不想要了。”我平静开口。
顾明珩却恼怒开口,“冯清,这也是我的孩子,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你没有选择。”
顾明珩摔门而去。
婚姻三载,顾明珩疼我护我,却极少愿意碰我。
顾明珩每次见过冯知夏都会给我带礼物,美其名曰工伤补贴。
我心痛不已,哭到四肢麻木,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
我来到窗边,拨通了许久未联系的电话。
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亲切的女声,“你终于打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啊!”
“戴教授,现在加入精神药物实验还迟吗?”
戴教授听出我的落寞,“不迟,不过你当初说放不下你的家人,怎么?”
我几近哽咽,“教授,我没有家了......”
戴教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天意,那至少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才二十八岁,冯清。”
“冯清,多和我联络,我尽快在十天内带你走。”
“好。”
......
我看着冯知夏刚刚传来的亲密照,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3.
夜里静得可怕,钟嘀嗒嘀嗒的声音愈发突出。
我却紧绷着神经,不敢入睡。
我的眼皮耷拉下,又缓缓睁开。
可门突然被打开,一人快速捂住我的嘴巴和眼睛。
我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