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一定很痛。」我愣怔地看着她的伤疤，光是想像就觉得无法忍受。

    「伤口被烫红了，没有流血，起了个大水泡，疼得我根本不敢碰，我捂着手回头环视一圈，每个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在学校会一起玩，一起上下课，小组也都分在一组，但我是当事人，我最清楚对方推我的力道是蓄意的，不能用不小心结案。」

    「那後来怎麽了？」

    「我们在骑楼和巷弄的交界，因为我被推倒了，身上的衣服有烟火的彩带和灰，大人发现我之後就先带我去处理伤口了。」

    襄芸露出回忆的表情，她笑了笑，朝我小小一挥拳。

    「没有人愿意承认，也没有人告诉我是谁推的，七个人里除了俞玦去别人家讨冰吃，剩下的人都说没看见我实在是不相信。他们包庇共犯，惧怕被怪罪，这些都不是藉口，我当时想，既然没人承认，那我就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审。」

    「对这件事，我其实非常生气，但我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趋向一种气到极致的冷静，我的手上缠着绷带和纱布，事後独自追究——愿雨，有一个人被问到怕了之後，才哭着和我道歉，说他只是一时觉得好玩。」

    我拧眉，十分气不过。「这算什麽原因？让一个漂漂亮亮的nv孩子留疤，这就是他恶劣推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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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以牙还牙地烫回去，因为还手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对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施加了压力，我要找出那个让我看走眼的人，从此以後不再信任他。我变成这麽斤斤计较、会审判他人的人。」

    襄芸说：「愿雨，我相信你喔。」

    「一个会为了对自己重要的人生气、回击的人，那个人是非常勇敢的，我也和你说过，对吗？你会为了阿年挺身而出，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又会在我们说你好的时候担心自己不够好，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很难作恶的。我用我的眼睛、我的时间确认过，我喜欢你带给我的美好友谊，所以，我更要加倍地把那些好都送给你。」

    她在说这些话时姿态尤其大方，并未藏着掖着，有诸多顾虑。

    她仅是拍拍尘埃，站在我前头，像冲锋的斗士，语气不高不低地说：「承认自己卑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未经求证就在别人背後嚼舌根，还沾沾自喜地觉得这麽做很得意，其实非、常、无、知。」

    一旁的人群有些sao动，赫然窜起桌椅移动的声响，可片刻过去，他们恢复平静，没有作为。

    ……还以为那些人会气得来找我们理论，到时我才真正要担忧怎麽保护襄芸。

    「所以啦，多笑一点才可ai嘛，我呢，最喜欢可ai的愿雨喔。」

    「我的朋友，我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不需要变成任何人的模样，你也值得被好好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