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门时，他见到了刚从外面回家的柳湮父亲，她的父亲浑身酒气跌跌撞撞的进门，余璟逸对於他的变化震惊，不过那感觉没有持续太久。柳湮不会知道，余璟逸为了她临时请假，且打算暂时不要去上班了，而她还是把他赶走。

    柳湮坐在床上，空气中似乎还残存余璟逸的影子。

    他希望她回到正常生活，可是柳湮不愿意。为什麽？为什麽要回去？她的原生家庭从未正常过，正常的定义对她而言是可以放进很多解释的形容词，若真要说她现在也是正常啊，虾妹怎麽了吗？加九妹怎麽了吗？是碍到别人了？

    她的世界倒着转，横着转，逆着转，就算是歪的路，到了此刻，柳湮也会强y说服自己都是正的路。

    从纸醉金迷的圈子出来，她不知道她会剩下什麽。

    生命，也不过就是一条线，随时都能掐断。但柳湮清楚不能是现在。

    好烦，她的人生好乱。

    ——柳湮，教官说请你来学校时去找他。

    ——然後班导也要你过去

    「到底是怎样！」一来学校就让她极度不爽，早自修快结束才进教室，她便瞥到桌上的纸条，柳湮克制不住情绪发怒，两三位同学被吓到身t抖了下，除了张欣禹，没人敢与她对上眼或有所交谈。她把便条纸撕了，用力踹了前方同学的椅子。

    「起来滚开啦！」她大力打了前面同学的後脑勺，对方害怕的拼命道歉，虽然她没有理由要道歉。

    「欸，柳湮叫你滚开，你还在这里g嘛？」张欣禹在一旁滑着手机看热闹，她顺便录下受害nv同学仓皇不安的脸，等一下才能发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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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有一位同学愿意与她四目交接，连平常聊天的好朋友们头都低低地避开视线。梁咏岳的正义感正在燃起，可她不能预料柳湮那只疯狗会做出什麽。

    学校花了大笔钱想尽办法把刘珊的新闻压下，可传统媒t不报导不代表网路媒t就会听话，特别是学生族群最多的「rucyp论坛」有好几篇文流传着霸凌现场的影像，他们被高调讨论，然而仅仅过了几天，甚至在刘珊被报导醒来後，义愤填膺的热度渐渐消退。

    柳湮和张欣禹的帐号被搜出，张欣禹把帐号锁起来一阵子，但柳湮依然设公开。她不怕，没什麽好怕，那些人的话越酸，她看的越开心。

    ——根本伤不到她。因为柳湮至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没错，她不过是用自己的力量毁了一个她讨厌的人。当她转发报导的新闻头条时，讯息多半是来自同圈好友的称赞。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刘珊为什麽没si。那个论坛她也有注册帐号，为的就是公审各个她讨厌的人，林杰勳也沦为其中之一。

    网路世界里说话不必负责，她想说什麽就说什麽，更何况未成年法律保护对她太有利，每次去警局，警察也不过对着她数落几句，然後劝着对方与她和解。

    梁咏岳握紧拳头，刘珊只是运气好才没si，要是柳湮下手再重一点，就是另一回事了，尽管正义，她也不要拿自己x命赌上。

    幸好，钟打了，被b迫的同学赶紧逃开去打扫，其他同学则能避开低气压就避开。

    「你来学校了啊，跟我去办公室一趟。」班导突然现身，他见柳湮明显不开心，於是给出另一选项，「不然你要打扫喔。」

    柳湮瞪着他，跟着导师走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