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脸就是一耳光，就当是利息。

    宋哲睁开眼，脸上印着一道红手印，眼神懵懂：老婆怎么是你

    我解释道：你做噩梦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宋哲嘶一声，心不在焉地揉搓脸颊，语气埋怨：叫醒我也不用这么大力……

    我捏了捏发麻的手心，是挺疼的。

    第二天一早，我被宋哲摇醒。

    他的手劲突然大得吓人，拉着我就往外面走，手腕火辣辣的疼。

    他把缴费单拍在护士台上，拽着我下电梯，身上的病服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下来。

    发什么疯你马上要进手术室了！

    data-faype=pay_tag>

    宋哲突然停住，眼睛红得像熬了三天三夜：我刚看见弟弟朋友圈，他昨天回去以后就提了新车。

    他掏出手机戳到我眼前，屏幕上是弟弟站在电动车前的自拍，配文感谢爸妈赞助。

    我懵懵的，忘记了反应，直到宋哲把我拉进了电梯。他从钱包里抽出张银行卡掰成两半：这张卡是妈的名字，密码是弟弟生日。

    但里面的钱却是他贷的。

    他爸妈逼得他捐肾、贷款，却还在这个关节拿他贷的钱给小儿子买摩托车。

    碎塑料片掉在地上，就像宋哲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也是，上辈子有我维护他，这些事都没发生。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情绪这么激动。

    9

    我提醒道：你要想清楚了，你如果反悔，你爸可等不了......

    等不了什么宋哲突然提高嗓门，停车场好几个病人往这边看。

    弟弟难道不是爸妈的儿子

    他撩开病服，背上有几道陈年伤痕——这是他小时候他爸打他打的。

    他红了眼眶：弟弟出生以后就没有挨过打，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爸妈的亲生儿子。

    他语气变得失望：但从配型的结果看来，似乎是我想多了。

    以前的我这时候该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这一回，我只当听故事，心无波澜。

    停车场出口的自动杆迟迟不抬起来，宋哲猛按喇叭。

    车外面，婆婆追了出来。

    你妈叫你掉头回去。我提醒他。

    自动杆一抬，宋哲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往前冲出去。

    回去干什么他嘴唇抖得厉害，爸说透析难受，我做了配型，妈说手术缺钱，我去贷款，她们有为我的下半生考虑过吗

    万一呢，万一我有个什么，半辈子都被毁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婆婆的来电显示跳得刺眼。

    宋哲按下车窗，取出电话卡扔进绿化带。

    远处，住院部窗口半开着，公公伸出手臂指责大骂。

    宋哲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撕破脸了。

    不仅不愿意捐肾，连他爸做手术的钱，也被他拿了回来。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翻脸可比女人彻底多了。

    从医院逃出来以后，宋哲提出辞职搬家，要躲他爸妈得远远的。

    我配合地收拾行李，却把我自己的东西单独收拾到一边。

    在宋哲的催促下，搬家公司来得很快。

    一起到楼下的还有我的三个哥哥。

    宋哲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道：怎么能劳烦哥哥们亲自来帮忙，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哥哥们撞开他，把我的东西都搬上了另一辆车。

    我则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语气冰冷：签字。

    宋哲愣了片刻，抢过离婚协议书翻看，语调尖锐：你要跟我离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