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谢红衣
两人皆是愣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卢大佑率先抱紧那最初上船的红鲤,手舞足蹈,大声呼喊:“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捉不到鱼!”
白怀瑾没有搭话,暗自思忖,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而,岸边传来一声动静,从不算高的芦苇荡里,连滚带爬出来一个六七岁身着大红袄的小童,虽是一脸富贵相,身上却沾满泥点。
他欣欣然走到岸边,满脸好奇:“好多鱼,好多鱼诶!”
小童抬手一招,拈来一缕春风,脚步随即快上几分,三两步踩上船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噗嗤噗嗤地望着白怀瑾与卢大佑。
“两位哥哥,这是什么法术,怎么能让鱼儿跳到船上,能不能教教我!”他就地在船沿坐下,两只雪白小脚晃呀晃,透着古灵精怪。
抓鱼的卢大佑也是霎时被这小娃娃吸引了注意,将怀里的一条大鱼戏弄般地塞进了孩童怀中:“什么法术不法术的,都是哥哥捕鱼手段高明,龙王畏惧我的手段,给我进贡来嘞!”
小童嘁了一口:“莫要蒙我,这水波流转分明透着灵气,别看我年纪小,也已经练气一重,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了!”
“什么练气不练气的。”卢大佑嘀咕一声,匆忙揉了揉小童的脑袋:“这附近的村子我都去过,从未见过你,你从哪里来?”
“天上人间!”
小童嘿嘿一笑,藕臂一台,忽而出现一抹绕指清风,在卢大佑面前晃一晃,惹得他惊叹连连。
起初小童还觉得好玩,不久后也失了兴致,撇了撇嘴:“不过是个灵巧未开的凡夫俗子嘛!”
清风附在指尖,狠狠给了卢大佑一个脑瓜崩,又借着一缕春风向后掠去,办了个鬼脸。随后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乏味,小脸颓然。
若是不算骆老七,这是白怀瑾第一次见到修士,观其年龄,最多不过六七岁,已然练气一重,而自己十五岁才堪堪到此境界,未免有些汗颜。
他按下正要怒气冲天,半个身子已要冲出的卢大佑的肩,抱了抱拳:“道友从何而来,向何处去?”
卢大佑哼唧一声:“你莫要被他那戏法骗了过去,连个鸟毛都没长齐,还道友呢!鸟友还差不多!”
小童气的张牙舞爪,恨恨瞪了一眼卢大佑:“你这凡夫俗子,真没见识。”
他观白怀瑾面容和善,肤色洁白,神色诚挚,倒是没怎么反感,施施然坐下身子:“我呀,跟着我爹爹来参加蒹葭大会,爹爹是散修,我们来蒹葭大会找些机缘!”
白怀瑾和卢大佑两人脸上都满是震惊,他们自然知道蒹葭大会的名头。说起来不过是白河渡,举办的一场酒会,承邀了附近廊村和清河湾两个村子的乡亲们,本意是纪念那位匆匆而过的谪仙。
后来许多文人骚客趁着风头,游行至此,这十五年一次的蒹葭大会也就传了下来,算算日子,也的确就是这几日了。
说起来,对于蒹葭大会,村里人大多只知道要备上什么东西,至于这蒹葭大会如何举办,走怎样的流程,好似没人说得清楚。
只是村里传言,每年蒹葭大会结束之后,都会少去些人,可少了谁都说不真切。或许是如红衣小童所言,觅得仙缘,寻仙问道去了,又让一位得道高人出手,隐蔽了天机。
“我呢,叫做谢红衣,是个男孩儿!”小童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卢大佑的眉心,神情肃穆。
卢大佑本想反抗,见红衣手中萦绕一缕清风识趣地按兵不动,求助似得将目光望向白怀瑾。
白怀瑾有些忍俊不禁,笑道:“你要不放了他吧,他好不容易得势一回,让他得意一天。”
谢红衣若有所思,悻悻收回了手,只是沉眼看向白怀瑾。